一样就有资格成为执刃吗,他不过是运气好,论德行论能力,他有哪一样可以拿得出手!”宫远徴面露嘲讽。
宫尚角没有应他的话,反而话锋一转,问道:“你和傅九星是怎么回事?”
提到傅九星,宫远徴面沉如水,咬牙切齿道:“在浮屠山下,她救过我,但是什么一往情深两情相悦都是假的!”
他左脸肿起,右脸也变得涨红,像个和家人赌气的普通少年。
“哥,你不该把她留下的。”傅九星狡猾的像个狐狸,他看不透她。
宫尚角执茶的手一顿,薄唇轻启:“哦?药护之法都用了,宫门还有什么理由赶她走?”
宫远徴面色僵硬,当日在草屋醒来以后,他就发现自己螯蛇之毒已解,但是究竟是怎么解的,他不知道。
在情急之下药护之法确实能解毒,可是即便当日自己对无忧用了毒,以傅九星阴晴不定的性子也不应该会做这么大的牺牲。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宫远徴支支吾吾。
他直觉傅九星不会用药护之法来救他,但是女子的名声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费尽心机赌上自己的名节就为了要留在宫门,这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了。
所以,如果药护之法是假的,那她留在宫门到底有什么目的?
宫尚角看到弟弟神色变化,倒也不打扰他,远徴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宫尚角少见的有种失落的错觉。
又忽然想起上官浅,面若桃李,弱柳扶风,每一处都美好却每一处都透露着不寻常,她身上佩戴的是自己遗失的玉佩,是邂逅还是阴谋却还未可知。
“哥,我不该对她手下留情的,她绝对不简单,留在宫门也好,我会时时刻刻盯着她。”宫远徴突然出声,打乱了宫尚角乱飞的思绪。
轻笑出声,宫尚角挑眉道:“不该对她手下留情?你的手下留情怕是不止一次吧。
在执刃厅利落出手,却只掐出了轻轻一道印子,听宫子羽说,执刃遇害当晚你深夜前去地牢救她,后又亲自送她回去…”
声音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在浮屠山附近的草屋找到你时,你下颌上残留的齿痕,也是这位傅姑娘吧。”
宫尚角唏嘘不已,存心想逗一逗宫远徴,又继续说道:“以弟弟的手段,想让她离开宫门轻而易举,何必如此掣肘?”
宫远徴像是被热锅蒸烤,额头甚至都隐有湿意,他慌忙反驳:“不…不是,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有些舍不得而已。”看他面色急促,宫尚角悠悠接口。
“我没有!”宫远徴急的颈上苍白的肌肤都染了一片红晕。
“我不过是顾及她曾为我解毒,对她多了一丝容忍而已。”
宫远徴感觉自己心乱如麻,今早在执刃厅,她如此算计他,那种被愚弄的愤怒几乎要吞灭自己,他如此忍让她,她却一而再再二三的不择手段,陷他于无情无义之地。
他暴怒出手,却又在靠近她时松了力道,所以他更加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总是对她网开一面。
宫尚角却神思一凛,容忍就是打开心门的第一步,傅九星最好是清白的,如果她有问题,那远徴,势必要伤心的。
如果有那一天,傅九星就由他来解决吧,做哥哥的,总要替弟弟多想一些。
*
百舸城傅家
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秒,霞光尚在,与落日做最后一程的告别,最后消失于天际,不留一丝痕迹。
黑云遮月,夜色如水。
一队身披黑衣,头戴兜帽的人敲响了傅家的大门。
寒鸦肆和寒鸦柒并排站在门前,寒鸦肆面无表情神色冰冷,寒鸦柒把玩着手中的短剑,锋利的刀锋闪烁着凛凛寒意。
大门从里向外打开,一个灰衣仆从探出头来,看到来人黑色斗篷上的无锋标志,面色忽的惨白。
寒鸦肆冷冽的声音传来:“无锋寒鸦,前来拜访,请家主前来一见。”
仆从慌忙把门关上,傅家门内顷刻间变得灯火通明。
寒鸦柒嗤笑一声:“你还是那么虚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值得你如此对待。”
寒鸦肆面色淡淡:“上面没有交代打打杀杀,莽夫,可不讨人喜欢。”
“怎么,学宫门学多了还真当自己是江湖正道了,无锋行事,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寒鸦肆讥讽:“多动动脑子,想一想百舸城怎么能在无锋和宫门之间置身事外这么久。”
话音刚落,傅家的大门被再一次打开。
傅君宜身披白色狐裘,身后的护卫迅速分散在她四周,眼神警惕,手紧紧握住刀柄,蓄势待发。
“无锋与百舸城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各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寒鸦柒闲散开口,语气却带着瘆人的寒意:“听说,百舸城给宫门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