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这样叫她了,久得她快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她本该是她自己。
她想转过身,却觉身体重逾千斤,怎样也转不过来。即便那个念头已在心里辗转了千回百回,挥之不去,可她仍是没有勇气直面。一直以来的狱中生活早已挫伤了她的锐气,从小开始的豢养模式甚至没给她棱角萌芽的机会。于是她此刻又萌生了退缩之意,她希望小夭不要刺激她,不要说出逃一类的话,她无力去听,无力去想,无力抉择。
可小夭只是如闲话一般问她:“你喜欢海吗?”
不称呼“夫人”,不称呼“姐姐”,而是“你”。
是在问我吗?我喜欢海吗?她记得有人说过她不应该喜欢海,可小夭只是在问她。这无关乎应该或不应该,只关乎喜欢或不喜欢。这与别人无关,只在于自己。
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出口的话随风而至。
她说:“我喜欢的。”
小夭莫名地感觉眼眶一热,几乎控制不住颤抖的声线,带着难掩的喜悦说:“我不想乘船,想游到瀛洲岛,可以陪我吗?”
是那样可人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去亲近。官祺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