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洪晴最初学历史的原因,就是秦王嬴政。

他是历史上最有天赋的皇帝。24岁开始征讨六国,十年内一统天下,南征北战,统一度量衡又重修户籍,将国家的版图扩大了一倍。

他也是历史上最孤独的皇帝。年少时因为秦赵之争,与母亲一同被父亲抛弃。年纪稍长,两国关系和睦,被接回秦国,又信身世饱受非议。13岁时亡父继位成为秦王,受制于父亲的幕僚吕氏,后又被母亲背叛,掌权后铲除异己自立为皇帝,一生未曾娶妻。

一生的经历跌宕起伏的让他有着一种近乎魔怔的人格魅力,一方面他太不像人了,超越常人的政治天赋和军事统帅能力,详细周全又不受限于豪微。另一方面他又太像个人了,因为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失去了对人的信任,成为了一个近乎无情的政治机器,本质上却是对于再次受伤的抗拒和软弱。

所以总是对他感到好奇,选择了历史专业。修秦史的过程中,洪晴无数次的看过那些描述这人的史书。所以才能凭借细微的信息认出他来:

传闻中他母亲的情人吕不韦,原为齐国贵族,旧性姜氏。

洪晴也无数次的猜测过,年少的嬴政会不会像普通的孩子那样爱闹爱撒娇,或者是天生沉静,心性深沉。

她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就这样看着他站在面前,瘦弱的,阴狠而残忍的,不相信任何人。完全不像拥有秦国王室血脉的贵族,反而像被贩卖到决斗场里艰难求生的孤儿。

后人指责他的暴行,却没有人会思考那些源于何处,被嘲讽责备了上千年的残暴君主,不过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孩子而已。

“您怎么了?”攥着断发,跪在面前的少年,有些冷漠的看着洪晴,他不再伪装亲近和柔弱,用一种近乎真实的平淡和疏离表达关怀。朝阳从他身后升起,橘色的霞光穿过树林照在那孩子身上,他瘦的似乎都承受不住那些光芒。因为失血过多,嘴唇青白,身上的伤口不再流血,狰狞的裂着,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只是默默的跪在那儿,等着洪晴的回应。

洪晴这才发现自己哭了,泪流满面,她想起那位老先生说的三皇五帝的照拂,恍然发觉也许命运已经牵引着她走到了该去的地方。

她要守着这个孩子,确保他能成长为统一天下的王。

如果这不是上天给她的命运,也没有任何关系,她内心里已经做了决定,要站在这孩子身后直到最后一刻。尽管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也许只能在某个下坠的时刻,接住他鲜血淋漓的灵魂。

“我有些想念自己的故乡。”洪晴擦干眼泪,撒了一个谎,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已经意识到想要获得他的信任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剑走偏锋。史书中晚年的嬴政四处求仙问药想要获得永生,那是他人生里为数不多愚昧的时刻,她决定从这里入手,为自己谋求他身边的一席之地。

“那个村子吗?”他显然并不好奇,但为了适应她的心意,装作想听的样子。

“你过来吧,腿伸出来,我给你看看伤口,其他的慢慢讲。”洪晴脑海里回忆着关于寻访仙药的典故,玄学类的知识在专业学习中总是少一些,她怕乱说出现纰漏,又怕他伤口再发炎,就想借处理伤口的时机再理顺一下回忆。

嬴政站起身,身形有些摇晃,木着一张脸走到她面前坐下,那裤子原本就破了,沿着裂缝正好能露出完整的伤口。

他终究还是个孩子,按时间推算也就八九岁的年纪,虽然心性成熟,身体却还是小孩子的身体。因为挨饿还没怎么发育,瘦瘦小小的,身高只有一米三左右,腿也是细细的,大腿跟洪晴的胳膊差不多。

伤口处仍然皮开肉绽,但有草木灰处理过,炎症看起来已经消了一些。洪晴仔细查看了一番,觉得不需要再敷草木灰上去,就举剑把那裤腿直接切掉,只剩了伤口上面的一节。这裤子太脏了,如果总往伤口上蹭,指不定又要发炎。

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不在意,见她检查结束了,就这样穿着不对称的裤子站起来,宽松的裤腿沉得露在外边的腿更细,看着有点滑稽。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他还没变声,即使没有撒娇,也是女孩儿一样的声线,有几分可爱。

“回秦。”洪晴有种带孩子的心情,下意识的温柔轻声回应。为了利用方术玄学的背景,她装作不经意的点破他的身份,收拾东西就要走。

“您是怎么知道的?”他果然猛的回头,又迅速收敛了情绪起伏,有些尊敬的问。

“因为我的故乡有很多书,记录着这世界上会发生的一切。”这正是洪晴所期待的,要装神弄鬼到可信,就要让对方产生好奇,主动来问。

“所有的一切吗?”他追问着,仔细的盯着洪晴的脸色和表情。

“重要的那些,朝代更迭,官制律法。”洪晴自知演技不够,太夸张的骗不过他,早就决定除了不能讲的都如实相告,更可信一些。

“所以那书里写到我了。”他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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