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瞧那张面孔,朗眉秀目,玉面红唇。原来不傻,竟是个正常伶俐的少年人。
于是,木萍仨人跟随了沈逐月,来至一家小客店,名叫“鹜源”。到达的时分,已是暮色四合,周围的环境朦朦胧胧,只看了个大概。
店主人自然认得是沈家的公子,见东家亲自领了朋友来,岂能怠慢,便将最好的上房腾出三间来。擦灰掸尘,拖地揩桌,叠床铺被,挂帐熏香,一概收拾妥帖,将三位安顿下来。
又同时嘱咐厨下,烧柴造饭,起锅炒菜,忙碌了一番,整治出半桌村蔬野馔,招待三人用过。
一天下来,三人也乏了,各自散去预备洗刷就寝。
隔着糊纸的窗棂,木萍隐隐地听到说话声,顺眼窥去,却见那沈二公子尚未离去,犹自在向店主交代着什么。
木萍寻思,都这么晚了,他好像连晚饭还未曾吃呢,亦尚未归府,如此注意我等,着实令人费解……
“喔——喔——喔——”,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数声嘹亮悠长的雄鸡啼明,打破了清晓的静谧。客人们与客栈,也慢慢地从美梦中渐渐苏醒。
隔窗,能听见外头莺燕的叽叽啾啾。熹微蒙蒙的晨光,略略穿透了纸纱窗牖,柔和地洒进客房来。
推开客房的杉木窗棂,山野浓重的雾气笼罩着客栈,十步开外,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
伴着日头冉冉高起,浓雾渐渐退去,小客栈,连同远近的山岳、湖泽、草木,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逐一地清亮眀晰起来。
有些日子没有这么好好地休息了,加上客房也相当的干净舒适,铺盖松软没有异味。洗漱完毕之后,林新琪他们三人神采奕奕地聚到了前厅,叫过店里的堂倌来上些早饭。
不一会儿,堂倌儿摆上了一屉灌汤小笼包子,几根酥脆油条,三碗鸡汤馄饨,三碗豆腐脑,一盘火腿香菇烧卖,一盘千层芝麻凉糕。问道:“客官,还需要什么吗?”
新琪奇怪道:“咦!不对呀!上错了桌吧,我没点这些东西呀?!”
堂倌道:“没错呀,这就是你们的早餐。三位姓林,两男一女,没错嘛。”
新琪叫道:“嗨!胡扯!我点的是三碗粥,六个馒头,一碟子酱菜。哪里跑出这许多、这么贵的东西来?你们莫不是家黑店,竟敢来讹诈爷爷!?”
说着,一把揪过堂倌,挥拳便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