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的几个男子,狼狈地爬将起来,正待要发作,却一眼认出了这汉子来,立时转怒为喜,拊掌笑道:“就是他,就是他!追到了!追到了!”
林新琪横眉张目道:“追我?追我干啥子!?再若纠缠,就吃我一枪!”
为首的两位锦衣男子开口分辩道:“好汉息怒,莫要误会。我等没有恶意,只是意欲结识几位而已……”
新琪道:“结识我等?奇怪了,你认得我们?知道我们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是好人是歹人?”
那俩男子似乎也被问住了,犹豫不决,暗自嘀咕商量起来……
新琪觉得他们有点犯怵,便趁势吆喝了起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我就是个剪径的响马贼,怎么样,还想认识我吗?”
俩男子对看了一眼,道:“我们沈家堡这一带,最近没听说有盗匪出没呀……况且,从面相上看,好汉你也不怎么像是个歹人……”
林新琪赶紧捞起脸孔,道:“我等是过路的,不是本地的。嗳,嗳,哪里就瞅着我不像歹人了,啊?!常言道:金刚怒目,菩萨低眉。可我这张脸,天生就是表里不一、相不随心生,这也由不得我嘛。俗语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了,好人歹人,还兴写在脸上,让你们提着灯笼来认哪?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呀?!”
俩男子听了,又摇了摇头:“就算你是个坏人吧,跟你一起的那个年轻姑娘,看着就是面善……”
听到提起妹妹,新琪被惹恼了:“你们跟我们,那是素昧平生,井水犯不着河水。你们到底什么来路啊?凭啥资格来结交我们呀?莫不是惦记上了我等的盘缠?还是看上了我家的兵器了?若存了这些个歪点子,那你死了这条心吧,先来问问我手中的这杆枪,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那主人的随从说道:“这汉子,你别不识抬举。我们沈庄在沈家堡这一带,那也是赫赫威名的大户,方圆百里地界,哪个田主猎户敢不给我们沈庄的面子。再说我家二位沈公子,年轻俊杰,武艺超群,跟你等结交,那就是赏脸了,换了别人,想巴结还排不上趟呢……”
那主人赶紧制止道:“奴才,休得无礼!”
林新琪怒了,破口骂道:“什么鸟人,口出狂言,倒拿权势来唬爷!你爷爷我,历来吃软不吃硬,岂是被吓大的吗?!牛不饮水尚不能强摁头。凭你家主子是元始天尊、玉皇大帝,老子也是那句话:不稀罕!”
那男主人道:“好汉息怒,下人口无遮拦,多有得罪,万望海涵。在下沈追云,这位是我兄弟沈逐月。我二人初遇诸位,见你等仪表堂堂、英姿飒爽,必是武林中人,遂有相见恨晚之叹。既然各位莅临蔽乡,沈某意欲略进地主之谊,相求结识,望得便与诸位切磋武艺、互通有无,以慰渴慕之心。”
林新琪听闻对方的溢美之词,又提及“切磋”二字,顿时触动了心思。
“嗯……,这讲的还像句人话嘛……不过,我可没答应你们什么哟!”
沈追风道:“这沈家堡地面之上,方圆百里之内,皆遍布我沈家的客栈、饭馆、田舍、桑园。沈某只要打个招呼,你们这一路上皆有得照应,也没有人敢找你等的麻烦。好汉若不嫌弃,恳请光顾我们的沈庄大院,容我等奉上香茶,聊为一聚,不知可否笑纳?”
林新琪踌躇起来,不知如何作答……
“不必叨扰了!我等俗务缠身,不便耽搁。列位的美意,我等心领便是!”
右侧的树后,应声闪出一个倩影——林新玥手握泉剑,峻眉冷眼,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连林新琪也没预料到。
一下子,沈家主仆的目光,像铁钉遇见磁石一般,齐刷刷地被吸了过去,如被定住了一般,登时鸦雀无声……
见这群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妹妹瞧,林新琪大为不悦起来:“嗨!嗨!嗨!看什么看哪,没见过女人吗?!再看,小心她把你们的眼珠子给剜了出来!她可是外号‘玉面罗刹’的女魔头,杀人不眨眼呢!”
沈家的随从忍不住咕哝了一句:“魔鬼都这么好看?那我宁愿当小鬼好了……难怪世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逐月犹自呆呆地望着女子。
沈追云则自觉失礼,收回了目光,拱手道:“这位姑娘是……?”
新琪道:“此乃舍妹。你不敢叫她‘姑娘’,她会生气的,称她‘姑奶奶’什么的都可以。常言道:最毒妇人心。我都没有她狠呢,死在她剑下的人可不计其数。你们离她远一点,免得什么时候脑袋掉了都不知道。”
沈追云不但没给吓退,反而愈发提起了兴趣:“哇,女侠的身手如此利害,钦佩!钦佩!冒昧一句,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新琪一仰脸道:“爷爷林大是也,舍妹唤作林小妹。”
沈追云道:“哦,原来是林大侠、林女侠,幸会幸会!”
新琪道:“怎么样,问够了吧?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