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都忘记。
就让拉美西斯、奈菲尔塔利、底比斯和古埃及重新成为与我无关的历史名词……
“不……”我默默收回视线,即使忘掉所有关于他的一切,泽胡迪纳赫特我还是要带走的,刚才霍伊说她肚子里的小孩子,我瞬间想到的是我的小孩子泽胡迪,然后心里萦绕着很怪异又很幸福的感觉。
明明我还是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的大学生小姑娘,突然有了做母亲的共鸣,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眼前突然出现一扇画满了绿色莎草的木门,原来不知不觉就走到家门口了。我快步走到家门口,把小筐子放下,简短向霍伊告别就打算钻回家里。
“苏萨。”
停了脚下的动作,我站定回头,正好看到霍伊脸上柔和的笑容。她本来就长得很温柔,眉眼下垂,唇角却上翘,厚实的双唇总是弯成令人舒服的弧度。怀孕六七个月了她的双颊略微有些浮肿,更显得整个人都带着母亲的温柔光环。
“是在抱歉,霍伊,我今天……确实没有看到那张纸上写了什么,你知道的,人太多了。”
霍伊摇摇头,突然羞涩了起来,这让我迷惑不已。
“苏萨,帮我和哈特的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哈?”我没忍住用了一个非常现代非常中国式的表达,但霍伊似乎没意识到,而是垂着眼睛向我解释:“泽胡迪纳赫特,看呢苏萨,这么美丽的名字,一定是受了这个名字的庇佑泽胡迪才得以成为一个健壮美丽的孩子,简直就像阿尼大人家的尊贵少爷。”
即使心事沉重,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而且我想这笑容应是相当不厚道。这么符合古埃及审美的名字是泽胡迪的贵族父母想出来的,至于“健壮美丽”,则是泽胡迪自身的优秀基因和个人努力,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没有在开玩笑,苏萨,”霍伊上前一步,似乎有些急了,“我知道苏萨不是你的名字,你肯定有一个和你弟弟一样正式隆重的名字——”
话音未落,她自觉失言一般立刻抿紧了嘴巴。我摇摇头,用温柔的语调告诉她没有关系,这不是要紧的秘密。
霍伊却直接握住了我的双手,想她平日里对我和泽胡迪的百般照顾,我便安安静静任她长满薄茧子的双手握着
“我知道你和泽胡迪一定遭遇了很多才流落到格尔塞,甚至于你连自己的真名都不敢使用……”
“确实比较惊险,霍伊,我差点送了命……我答应你,我会和泽胡迪一起赠予孩子一个美丽的名字……”不等霍伊再说什么,我主动拥抱了她,然后逃也似的回到家里。
不是我对待霍伊不够真诚,只是我感觉自己的情绪随时都会绷不住。
把筐子放上工作台,我走到卧室的床铺边。充当床头柜的木箱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有几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物件混杂其中。一盒某CE的九色眼影盘,傅昊然学长从波士顿带回来的fenty beauty的一盒高光,还有翻开的护照。熟悉也陌生的汉字和英文,旁边那张照片里的我气色很差,毕竟毕业那周因为答辩和兼职我几乎都没睡好觉。
大学,陈栎……想到阴魂不散的渣男陈栎我更烦了,一股脑把木箱清空,拨开层层叠叠的亚麻衣物,小黄鸭背包就躺在最下面。打开它,我拿出曾经属于拉美西斯的长衫和护身符,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刺绣精美的长衫跟着我在尼罗河里泡了一夜,早已没了小王子身上的香味,而护身符也早已失去了属于拉美西斯的温度。
那个窒息的黑夜已经过去了五年,我没有一次再见过小王子,却没有一天不听到他的名字。
其实我还是蛮喜欢听到拉美西斯的名字的,因为每个提到他的人似乎都有说不完的称赞和祝福。人们滔滔不绝地谈论着他,从他跟随他的父王四方征战大获全胜,到他每年都会获得各国使节的特别祝福,再到他代替法老在库什接受朝拜和大量进贡。我想象得到这个曾对我无比关照的小王子现在已然成长为一位合格的王位继承人。
唯一让古埃及人有微词的是他的感情问题。古埃及人结婚早,但是王子殿下一直到21岁了也没有什么动静,倒是花边新闻不断,连小城格尔塞的乡亲们都知道他很宠爱侍女伊西斯诺芙特,也知道和他关系匪浅的几位贵族小姐。甚至还有一位孟斐斯小姐是阿尼大人顶头上司的女儿,据说与阿尼大人的妻子有远亲关系。前阵子格尔塞民间有传言说塔西雅小姐将来会和孟斐斯的远房表姐妮赫美斯一样得到王子的宠爱,阿尼大人为此专门告诫大家不要拿拉美西斯王子开玩笑,但人人都看得出他其实挺得意的。
但事情从今天开始就不同了,因为底比斯的王宫和大神庙都宣布了拉美西斯王子的婚讯。当然和历史上的记录一样,他的正妻是奈菲尔塔利。只是我抱着研究荷鲁斯神庙的心态开开心心去神庙玩,顺带“偶遇”我家小孩,没想到因为凑了个热闹毁了一天的心情。
“如果,这是假的该多好啊,好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