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泽胡迪纳赫特(1 / 2)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陷在满是泥浆的河滩上,耳清目明,还活得挺好,除了头上肩膀上还是隐隐作痛。茂密的莎草芦苇丛为我遮挡了烈日,无数嗡嗡乱飞的小虫子翩翩起舞——我实在是不能欣赏虫类的美——但是它们却没有咬我的意思。穿越的连带buff已经让我变得无限接近无生命物体了,动物们不把我当活物也很正常。

缠在胳膊上的白色帆布包和身上的努格白长裙浸满泥水,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右手上的伤口里满是淤泥,用以遮盖的绷带早已葬身尼罗河了。只是脚腕那个该死的纯金脚铐还在,还好手上的银镯子银戒指也还在,我想自己此刻该是像极了一节刚从池塘里拔出来的莲藕。我吃力的爬起来,四处找寻着比较隐蔽的角落,打算稍微洗洗。

脚上却被几根布带缠着,我蹲下把布带从河滩淤泥下拔了出来,连带着拽出一件古埃及长袍。它满是淤泥和草叶,可袍边满满的刺绣像缝纫机的针一般戳着我的眼睛和我的心。从右往左先一个圆形的红色刺绣图案,然后是类似于汉语中的“厂”字的反写……我不忍继续看他的名字,毫无疑问这件精美衣物是属于拉美西斯的,它本来被好好存放在他的衣物箱里,可惜被我连累了,和我一起被扔进尼罗河。

叹气的同时无能的泪水也掉了下来,明明前离开王宫之前我们还是好好的,可惜我做的不好,说漏了嘴,他也做的过于狠绝。紧紧捏着拉美西斯的衣服,纠结了许久我还是决定把它带着,虽然兰因絮果但这个小王子也算是对我好过,而且这衣服若能被我带回21世纪我可是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正值尼罗河的泛滥季,没怎么费劲我就找到一处藏在芦苇丛里的浅水坑,看起来半人多深的样子,里面的水是流动的,也没有蛇或虫子之类的讨厌动物。我在草丛里放好背包便跳了进去,谁知道那水轻松没过我的肩膀,把我吓得差点呛到,忍不住吐槽自己理科学得太渣,光的折射都没想到。

将自己和衣服大概清洗完毕,我坐在纸莎草丛边晒太阳。抬头望着这片三千年前的天空,零工业污染,如蓝水晶般清澈透明。万里无云,天隔着万米的距离和同样碧蓝的尼罗河遥遥相望,金色的阳光飞舞其间,倒是一片安静祥和的美景。

上游不远处传来不安分的噪音,哗哗啦啦的铁链声听起来像是船队在此地抛锚,伴随着一群脾气暴躁的男人的叫骂声。“不会是拉美西斯的船队吧?”这个念头把我吓得一个激灵,立刻从草上爬出来,抱着拉美西斯的长袍和背包躲进茂密的芦苇莎草丛里。

不远处的芦苇丛里一阵骚动,隐约还有细微的铁链声响和男人的呵斥。

四个皮肤黑红的小男孩被推搡着走出了芦苇丛,一名皮肤黝黑,满脸横肉的中年埃及男人紧随其后。再看那几个小男孩,最大不过八九岁光景,最小大概四五岁的样子,无一例外都是格外的瘦小,身上除了代表奴隶身份的绳衣和铁环项圈以外不着寸缕,脚上戴着粗制滥造的青铜镣铐和链子,粗粝的铜将他们的脚腕磨的满是血泡。

跟在小孩们身后的中年人满面怒容,一脸凶狠,那些嗡嗡乱飞的小虫子似乎特别喜欢他的味道,持之以恒地坚持着咬他,可能是这个人的气质是肉眼可见的污浊吧。他不停的挥手驱赶虫子,但没有什么用。最终他熬不住了似的,恶狠狠地拿鞭子抽在空中,口中骂了几句我没听懂的话,骂完便逃也似的钻出了芦苇丛。

几个小孩不敢耽误,手忙脚乱地抱着差不多和他们一般高的藤编筐子,寻一处河岸开始清洗各式各样的食材。离我最近的小孩就在我面前两米处,他从筐子里摸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刀,手脚麻利地收拾着一整筐血迹斑斑的东西,有鸭子野雁之类的飞禽,也有各色不知名的鱼类。我压低身影,放缓呼吸,悄悄打量这个不幸的小孩子。

他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全身黑红,小小的身躯上新伤旧疤不计其数,看样子是拜太阳,毒打和蚊虫所赐。他的发型和其余三个男孩的光头不一样,是古埃及儿童中很流行的垂辫,全头头发除了一绺之外都剃得光秃秃的,那绺垂发乱糟糟的沾满污渍,三四寸长的样子。只是他那张满是伤痕的小脸却是极为好看的,五官小巧俊秀,精致得倒是有几分像深目高鼻的白种人,和拉美西斯的处处透着阳刚的好看是完全不同的,一个像柔和透明的海水,一个像明亮耀眼的火焰。

可能由于我自己很明白被人亏待的心情吧,所以很是见不得别人受苦,看着他,我的心里酸涩无比,真想把他从看着像人贩子的男人手里解救出来。可是没任何办法,在这么个不讲人权的奴隶制社会,我是个没有公民身份的“逃犯”,唯一的依靠还想要我的命,算是自身难保吧。

“求求您,救救我……”他手上动作不变,压低声音说道。

我惊异地对上他那不知何时便开始盯着我的眼睛。那是一双有着琥珀色瞳孔和浓密睫毛的大眼睛,眼白上散布着血丝和淤青,眼神却依旧明亮。一时犹豫,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自己以后去往何方,也不知道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古代国度可以依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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