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不屑的一笑:“凭什么?”
黎夏正准备开口,却被人打断:“难道不是你先挑事儿的吗?”
黎夏回头,看着身后高挑的少年,他面无表情,俯视着杨沅。
杨沅没有按照黎夏说的做,她不满的看着林宴迟:“我好心帮你挡烂桃花,你还这么说话。你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吧,杨沅。”沈煜把弄着手上的钥匙,轻睨着杨沅。
杨沅不满的将册子捡起扔在黎夏怀中,准备离开,却再一次被沈煜拦住:“道歉呢?”
杨沅满脸不服气地说了句“对不起”后,像丧家犬般离开,走时还不忘撞一下黎夏的肩膀。
见杨沅离开后,林宴迟才不咸不淡地开口:“找我?”
黎夏抬睫,林宴迟表情轻淡。
黎夏撇了撇嘴,将册子递到了林宴迟的手里:“算是给你的谢礼。”
说罢,黎夏便拉着身旁的苏依依转身离去。
黎夏吸了吸鼻子,长呼了一口气:“依依,你觉不觉得今年的夏天没有以往的热了?”
苏依依如同拨浪鼓一般摇了摇脑袋,意味深长的道:“冷的估计不是天气吧。”
...
林宴迟翻开着册子上一道道醒目的公式,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疑惑瞬间充满了整个脑袋。
“哟,还挺用心,好多还都是课本上没有的,但是算起来特别简便的公式。”沈煜拍了拍林宴迟的肩膀,“这铁树怕不是要开花了吧?”
林宴迟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沈煜:“不会。”
“行行行,算老子多嘴。”沈煜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教室。
晚上下晚自习回到家后,黎夏一个人躺在床上。
“砰砰”。
房间门的声音响起,让出神的黎夏一个哆嗦,她回头望了望门的方向,恰好门外也响起声音。
“夏夏,你下来一下。”
是姚芳的声音。
黎夏咬了咬嘴唇,应了一声“好”。
客厅里,父亲黎成和母亲姚芳,甚至黎泽都正襟危坐,这让黎夏瞬间脊背一凉。
她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夏夏,来,坐。”姚芳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黎夏也听话的就坐。
“夏夏,你外公去世了。”
黎夏抬头看向姚芳,她说这句话时声音还带着些许哽咽,双眼的红肿还没有消散。
黎夏心里一落,上辈子外公的身体明明很康健,直到黎泽出事以后不久,才慢慢身体不好起来。
黎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想到外公生前明明那么好,那么爱护她和黎泽,黎夏的心就忍不住揪着疼。
明明以为自己还可以再见外公一面,却还是错过了。
“那我们是不是明天要回禄县一趟?”黎泽率先问道。
“夏夏,我已经跟你请好假了,明天我们去送送你外公。”姚芳双手合十,不停地颤抖。
黎夏点头应下:“好......”
过后,黎夏才听黎泽说外公很早以前就病了,却一直瞒着没有和家里面说,直到病重时候,让外婆联系家里的孩子,大家却都因为忙碌没有接到电话,错过了见外公的最后一面。
黎夏双手微微颤抖,苦笑一声后,淡淡开口:“明明有手机,却连一个重要的电话都接不到。”
黎泽听到黎夏说出的话,蹙起了眉头:“黎夏,你说些什么呢?”
黎夏表情瞬间僵硬,只是轻笑一声摇摇头:“我只是瞎说的。”
自小到大,黎成和姚芳都很忙碌。
黎夏从懂事开始,一直都是黎泽在照顾她。
外公被火化的时候,黎夏只是站在花坛旁,虽然旁人看来显得异常平静,但她的眼眶早就已经通红,心里绞痛不已。
她没有如同外婆一样嚎啕大哭,也没有像黎泽一样平静的接受这一切。
如果换做是十七岁的黎夏,她一定会抱着姚芳哇哇大哭,可是她知道一切都会发生,却无可奈何这所有的一切,那种无力感深深的刺在她的心口。
一切安排妥当后已经过了三四天了,黎夏老是一个人闷着不说话,这让姚芳他们十分担心,黎夏心里都明白,人都有死的一天,就比如上辈子的自己。
死亡是什么?
她不知道,或许就像书中所写:“他默默地走去,他死的透明。”
回到明城后,黎夏第一次叛逆了一回。
她约了苏依依出去喝酒。
黎夏和苏依依在城市的喧嚣中找到了一家热闹的烧烤街。
她们选中了一个位于街角的小摊,浓郁的烤肉香气和独有的调料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苏依依看着黎夏从桌子下拎了一打啤酒放到了桌子上,咂了咂舌:“怎么突然会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