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甲也没有...他的名字要么在榜首一甲的席位,要么就是落榜了。
赵鸢见小甜菜迟迟不归,便用伞护着身子,从人群里强挤了进去。告示墙下,高程和小甜菜并肩而立,视线同时看向一个地方。
赵鸢朝这两个孩子看的方向望过去,是一甲名单的位置。
位于十八名进士榜首的名字,被以血红的朱砂涂盖,只隐约可见“高程”二字。
小甜菜:“这是中了还是没有...”
赵鸢科举出身,非常清楚这张榜的含义,国子监贴出来的榜,不可能有误。唯一的可能,是放榜之后,有人用朱砂涂抹了高程的名字。
高程固是有异于常人的天赋,放在茫茫众生里,不过一个普通考生,何故屡次三番遭人不公对待!
赵鸢忍不住浑身颤抖,此时此刻,她想到的不单单是高程,还有过去的她。
【榜上有她名字,无非因为有女皇和她父亲当靠山,没有他们,单论才能,她再念几辈子书,也不可能当上进士。说什么要天下男女公正,她的存在,是对公正二字最大的讽刺。】
过去那些人的话语,同今日他们讽刺高程的话语重叠在一起。
“碧眼胡人,杂种一个,敢中榜首,岂不是在讽刺天下儒生。”
明明没有明文规定,儒生只能是汉人男子,但普世观念却擅自将女人和异族排除在儒生队伍之外。
赵鸢心里明白,他们不是瞧不起女人和外族者,而是通过贬低欺凌他人,以做高自己上位者的身份。
科举能消除官吏队伍中的用人不公,却难以消除人心的偏见。
面对狭隘,要么沉默退让,要么用权威施压。
她攥紧手中伞柄,转过身去,雨伞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是谁涂掉了高程的名字?可知擅自损毁官府布告,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