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番南下,你需得给我盯紧了她。那种脏地方出来的人,骨头都贱的很。只要不压她到极点,就难保不会生出其他心思。”
梁安夜被男人拿眼低低睨着,突起浑身不适。片刻后,才抹了一把面上的密汗,扯起个牵强的笑道。
“还是大哥考虑周全,便是她再多小聪明也逃不过我们的法眼。”
但男人却没管梁安夜拍出的马屁,自顾自的平静嘱咐了几句。
“若是她再识趣些,好好替我除了这宋景玉。那我或许还能大发些慈悲,让她离了盛京再死去。”
“虽说总归是要死的,可能勉强苟活几日也已是最大的恩赐了。”
梁安夜听着这话,自是清楚他是说给自己听的,面上又狗腿一阵,笑道。
“大哥说的极是,和我们梁家作对的人还没一个能活过天明。”
外人尚且瞧不清,只道梁府权势滔天,但他们却从来不知内里的肮脏污秽。
在梁府,向来等级森严。人人都严格遵守着一个规矩,自上流传下来的,庶出不如嫡出。
虽说现今家族已大不如从前,但梁老到底是元老,在朝中仍有不少话语权。更别提眼下梁远书更是身居要职,在朝堂上为梁家保驾护航。
故而内里什么腌臜事,脏活累活都是顺着等级辈分,丢给最底层的梁安夜做。
纵使心中有怨又能如何,光只梁家这一层头衔,他已然过得太好了。
落月阁内,夜风打着院外的树哗哗作响。自那二人走后,桓月就一直这样仰面俯身趴在桌上直叹气。
说不愁是假的,她早就做好了和那厮死生不复相见的准备。可眼下却又让她这般,真是直愁死个人!
若是让她换个人,哪怕是对上白府也行啊。偏偏又是宋景玉!自己这又是有几条命够他这样折腾!
一想到此处,桓月面目就又蔫了下去,死鱼样翻腾着身子,起不来。
可还没待女子叹完这第三十九口气,门外就忽的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突突突的,听上去像是有些急切,似是容不下她喘口气,就直愣愣地敲打在人的心头发震。
难不成是那二人又回来了?
桓月眉心猛地折起,自己都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还要她如何?
女子疾步走到门口,有些气急地扬手一把拉开门,愤愤脱口一句。
“我都答应了,你们还要如何?”
“这是怎么了,竟惹得妹妹发如此大的火气。”
赤秀娇媚的声音甫一入耳,桓月便顿时僵作一团。她并不知晓女子会此刻前来,手脚也越发地无措了起来。
她忙不迭领人进门,解释的话语都发颤,迟迟一刻才开口出声。
“无事,无事,姐姐你怎么来了。”
好在赤秀也没太将桓月离奇的火气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心有不顺,发发脾气而已。
“我这不是见妹妹你这么晚屋里还灯火通明的,只怕你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