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口,杏眸里泛着若有似无的水气,眼底除了无措什么也不剩。
“月娘失察,幸有公子出手相助,多谢白公子了。”
白方术得了这话,也没开心起来,心下总觉得桓月对自己与以往不同了。
明明她说话依旧进退得体有度,但总归是不一样了。人也不似刚才在宋公子身前鲜活,与自己颇为客气。
但还没等他问一问清楚,女子便一撩帘子下了马车,他梗在喉头的话也没讲出声——母亲那儿我会早早言明,你断不会再被看轻了。
车在绣春坊门前停靠,雨势愈发渐大了,扑簌簌的,直淋得人睁不开眼。
可女子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孤身走进雨幕中没有丝毫停留。
白方术转身去取雨具的脚步一顿,他黯下眼动了动唇,只越发觉得眼前的人离自己遥远了。
桓月这边刚摆脱白方术进了落月阁,屋里头就有人在此时凑上前来寻晦气。
甫一推开门,赤秀就倚靠坐在椅子上像是候了她许久一般,摆着绣帕意味不明的笑,一副作派十足的样子。
“桓月妹妹这是去哪了,难不成是偷偷私会情郎了吗?”
赤秀话语说的极其难听,像是就要激人发怒一般。但女子只充耳不闻的朝里头走去,完全忽视她的存在。
桓月皱着眉头,她一身湿漉漉的彻底,分不出半点心思来陪她演这姐姐妹妹的虚假戏码。
可女子这一通无视直恼得赤秀狠揪手帕,她向来在坊内就极大的谱儿,遇见的姑娘哪一个不得唤一声再低头离去,偏生就桓月狂妄些,不知好歹。
赤秀又刺挠挠的不依不饶“怎么,无话可说了吗?若是让金娘知晓你悄悄从角门离去,你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看的。”
她眯着眼,黑白分明的眸中凝着冷笑,此番让她抓住了桓月的错处显得更得意忘形了些。
“你就是再手眼通天,可没下一个白家供你驱使。”
桓月靠近一步,静静地走到赤秀面前,女子娇嫩的面皮在昏暗的烛火下略显怪异。
她慢慢抬眼,而后竟是轻轻一笑,勾着屋内回荡的人声如裹着蜜般甜进人心底。
“姐姐如今兴师问罪,是后悔瞒着众人放我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