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那人频频回头望来。
宋景玉眉头紧蹙着,好像在无声的询问着女子究竟意欲何为。
桓月拿头一摆望向别处,显然不想和这个吃尽红利的人多讲一句话。
男子本就不欲和她再多拉扯,如今看桓月这般也没了耐心,不咸不淡的勾唇快走了几步。
猛地被狠拉一把,桓月的腿直打抖。她鼓了一肚子气,恨恨地想自己就知道这阎王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可她也不是吃素的!
桓月偷摸摸的从他背后伸手,欲乘其不备狠掐一把。谁料,手刚碰上那人的背脊,他就疾转过了头,惊得桓月手一阵抖。
“月姑娘,我们到了。”
宋景玉面目闪过一丝了然,可他扫过女子手腕的眼却依旧笑着,像是不在意她这样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
桓月薄唇微抿,脸上难得的显露出了一丝心虚。但这抹心虚却在她转头看向林间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子拿眼遥望去,后方林间虽遮天蔽日,杂草丛生。但也能清晰的估摸出这林子不大,可二人刚刚分明却走了一炷香不止。
桓月目光一凝,幽幽的瞥向身旁悠闲倚着门槛的宋景玉。
这厮定是绕了远路,为的就是多蹉跎她几分。
女子走近了他几分,刚想劈头盖脸地质问他。忽的,还没开口,一阵澄澈的声音透进耳畔。
“桓月姑娘,你怎会在此?”
白方术的声音突兀的二人耳边乍响,让桓月都有两分措手不及。
女子着实是想不到自己还能在此遇见白方术,她抬眼望去,视线恰好和宋景玉相接。
那人早已淡然的坐于院内石桌旁,正素手端着茶杯在饮。只见他眉宇间笑意不减,脸上的冷漠却愈发可见。
桓月顿时明白了一切,这人不就在这儿给自己下套吗?
此时,院内透心的风又吹了一拨,桓月突觉一阵头晕,脚下颤颤巍巍的就要直往下栽倒。
她急忙稳住身形,又紧拢了把衣袖才突然发觉不知何时早已湿成一片。
桓月低头望去,白袍上深深浅浅的雨渍打落在上面,斑驳成一块早已不能看了。
女子望着这白袍又徒然想起了宋景玉的所作所为,心里一阵呕血,忙不迭脱下袍子随手抛掷一边。
桌前的男子眼眸死死地盯着这一边,眼见桓月扔了衣服,他狠狠冷笑一声,又疾步快走过来。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语调幽怨可气。
明明刚才还是狠厉着一张脸的人,可现下桓月却从他的眼神中无端看出了几分孤寂。
她不住地在想这人怎么是这样一副狗德行,明明是他挖坑给自己,现在却又来装乖求怜,委实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