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以此威胁梁三,但如今这情形显然是已经被记恨上了,多一次少一次也无妨。
桓月又将发簪抵近了些,眼神含着逗趣。梁安夜嘴角微抿,手中的力道松懈了几分,显然是透过眼布感受到了压迫。
蒙住眼睛的他恨毒了这种无力胁迫感,他只能心下呕血。但语气还是戾气满满,弯不得一点腰杆“是什么东西?”
桓月依旧是弯着唇,散漫又跳脱,似乎没把自己当下在做的事放在心上。
“公子怕什么,不过是把小刀而已。”
“小刀…而已?”梁安夜被桓月嘲弄的语气激出了满肚子的火无处发。
若是可以只怕他当下就能够生饮桓月的血,再就着她的肉下酒。
面上有锐物刺着,反倒让梁安夜静了静心,他选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些,但骨子里仍是褪不去的威胁。
“月娘,你可想清楚了,我乃梁府三公子梁安夜!”
桓月拿帕子在面上扇了扇风,面上露出了淡淡的不耐“梁府?是很有名的世家吗
?”
梁安夜一见有的谈,便忙不迭开口“你尽可以四处去打听打听,盛京梁府就没人敢随意招惹。”
桓月在他耳边猛一抽气,捂着心脏柔声说着“那我都如此得罪公子了,怕不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就在梁安夜以为桓月害怕要放了自己的时候,下一秒她又狠按了一把。
“既然已经得罪完了,那公子怎么说也得为月娘的死付出点代价啊。”
梁安夜赫然感觉到有针状物在自己眼皮上捣鼓,力道之大就像要刺穿眼球。
桓月在一旁声音甜如蜜,似腻在人心头泡着“不若留颗眼珠子给月娘吧。这样京城里风流倜傥的梁三公子怕是要变成独眼龙了。”
说着她还咯咯的笑了几声,传在梁安夜耳中听着尤为刺耳。
他瞬间哑了声,生怕自己会成为桓月所说的那样变成独眼龙。
桓月瞧着身下留着大汗的梁安夜,轻哼一声,摆着手中的巾帕直往他面上搓。
“公子可是觉着热?瞧你都出汗了?”
刚开始的话头被桓月问回来,梁安夜不再随意回应,闭嘴一言不发。
桓月眼看着人被逗弄的越发无趣,便拿开压着眼球的银钗调转方向又压向脖颈。
梁安夜一个狠抽气,刀架在他哪一处都是剜心割肉。
他身形一僵,喉咙轻动,连吞咽唾沫的动作也变得小心至极。
桓月的声音在耳畔犹如撒旦亲临“公子,月娘想了想,还是觉得眼珠有点亏了。不若还是一命换一命吧。”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气性,梁安夜被桓月如此折磨,精神已然接近崩溃。
“你个下贱妓子,等爷出去了,便要将你生生蹉跎死!”
桓月知道此时定然不能再逼下去了,物极必反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桓月果断起身抽出压在梁安夜脖子上的银簪,从衣裳中掏出钥匙果断开门离去。
“哼”一阵男子的闷哼声传入耳蜗,桓月埋头从那人宽厚的臂弯中抬头,鼻尖细嗅的是久远处的金桂香。
恍然一看,是那个穷书生?
桓月一开门就撞上了他,心下顿觉不妙。暗暗盘算着这人也不知在门口听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呢。
“呀,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梁三被你…?”言云贯是个藏不住事的。他捂不住嘴,惊讶开口。
桓月听着言云的话,环顾了自身几圈才摆了摆头。
不怪言云惊讶,若是桓月自己看到了这样一个面目狰狞,头发散乱,衣襟破碎还满手鲜血的疯婆子难免不会多想。
宋景玉微眯眼睫,漫不经心的朝屋内一瞥又看向桓月,就立马明白了二人在屋内发生的事。
他笑容淡然,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转头对桓月低声开口。
“姑娘,可要我帮你?”
宋景玉语速缓慢而有力,仿佛带着蛊惑的力量。
桓月仔细看着他清亮的眸,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深潭,洞悉她的内心。
不知为什么,桓月看见了那双薄唇在自己开口的瞬间微扬。
她想了又想,明明老话说薄唇的人往往薄情碰不得。
可为什么她还是听见了自己开口中蛊“好,我求公子帮我。”
宋景玉闻言轻笑着伸手抚开桓月鬓角的碎发,在她耳边似情人呢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