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雄论剑(4 / 8)

道:“愿闻其详。”

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比他更明白这七个字的分量。

因为西门吹雪对剑的感情,对剑的理解,几乎超越了这世上绝大数的剑客。

也正是因此,他才更明白谢晓峰有多可怕。他从谢晓峰这七个字中感受到那种压力,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神山压在身上。

这种感觉比十三年前第一次见到谢晓峰时更可怕,可怕到近乎绝望。

谢晓峰道:“勤学苦练,日月不辍,天资卓绝,能集各家剑法之精妙,于剑术中达到巅峰,此为剑器。世上大多数的天才穷尽一生,也不过堪堪达到此种境界。”

西门吹雪垂头,盯着自己腰间的剑。

无论任何时候,这把剑都是世人眼中的神兵利器。

但如今这柄剑挂在他腰间,和平平无奇的凡铁也没有区别。

谢晓峰不再开口解释,而是问道:“何为剑道?”

西门吹雪紧闭着嘴,他额头渗出了汗,下颌的血汗滴落在地。

他过去也许有自己的答案,但是现在呢?他是不是已经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陆小凤看西门吹雪的模样,不由得摇头再摇头。

严人英忍不住道:“谢晓峰说的,道之上又是何意?”

丁鹏冷冷刺道:“你连器物都尚未了悟,就想着一步登天?”

严人英勃然变色道:“你!”

两人又有了争执,不用枯梅开口,大家都已在劝他们了。因为他们并不想听别人争吵,只想听谢晓峰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但谢晓峰到最后也没有解释,或许他认为所谓最高的境界,并不应该是说出来的。

薛冰一直抱臂听着,却在走神:所有人都在听两个男人说来道去,也不知仙儿今夜到底去了哪里……

西门吹雪久久不答。

只听谢晓峰又问道:“你是个剑客,你认为人为什么要与另一个人决斗?”

西门吹雪终于开口道:“为名。”

几乎同时,丁鹏也在心里这样回答。

他的心脏剧烈一跳,因为他早已听得入迷,丁鹏心里的挫败并不比西门吹雪要浅,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被谢晓峰的话所吸引。

为名而斗,这本是个毋庸置疑的答案,无论是谁也会这样回答。

但西门吹雪说出答案后就抿唇不语,他显然也知道答案并非如此。

他盯注着谢晓峰。

他的眼睛很少看着谢晓峰,因为他发现谢晓峰的眼睛也并没有在看他。谢晓峰的目光漠然,好像根本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对手一样。

谢晓峰道:“为了承认。”

他语气低沉道:“人是求生而非求死的生物,但人与人之间,却常常会为了得到对方的承认而血斗。你我所追求的天下至高的承认,为了得到它,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西门吹雪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谢晓峰道:“我一生和很多人决斗过,从未败过,我赢的时候,却觉得非常寂寞,一种发自内心的寂寞。”

西门吹雪也常常感到如此。

谢晓峰道:“我常常在想这是为什么?因为战胜对手,希望得到的是对手的承认,但当我胜利的那一刻,对手却已是一个死人。”

“最终我得到的是一个死人的承认,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原点,一切仿佛都是空的。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才真正明白……”

西门吹雪忍不住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谢晓峰道:“生命!”

这两个字的深意并不是他一言一语就能阐释的。

谢晓峰叹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剑,但任何人都需要被承认,这就叫做尊严。”

他认为一个剑客若理解不了生命,理解不了一个生命内心中最幽深的尊严,那么就永远理解不了剑道的真谛。

剑,本是主宰人类的生与死之物。

但“死”也就是“生”,因为死亡只有在面对生命时才拥有意义,而一个人的生命最深刻的意义之一,就在于尊严。

对剑道的领悟,正是对“生”的领悟。

没有这种领悟,哪怕一个剑客看似主宰了他人的生死,最终也会被剑所主宰。

谢晓峰缓缓道:“你脚下的花,你觉得是对你的承认,还是对你的折辱?”

西门吹雪垂眸不语。

他好像在看着地上的花,好像也没有在看。

枯梅大师半眯着眼睛,对着马秀真她们几个人问道:“你们四个是不是想拿花也选一选?”

桌子的花瓶里就插着几株雪白美丽的百合花。

马秀真垂头道:“我们就不用了。”

枯梅大师摇了摇头,道:“你们几个在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么?”

枯梅握着拐杖,幽幽道:“承认……是不是大多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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