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晓峰只是笑笑。
如果一个女人如果用辱骂,用刀剑,用拳头都无法击退一个男人,那除了杀了这男人之外再也不会有任何方式能阻拦他。
谢晓峰本就是这种人。
他要走,砍断了他的手脚他也要爬走。他不走,除非有人能把他杀了。
林仙儿不能杀他,她毕竟还不能是个疯子。
谢晓峰又说了很多话,听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也许她只当做是冷风在耳边絮语。
谢晓峰并没有挫败。
他知道两个人要是都不说话那一定就无话可说。但只要一个人总在喋喋不休,他早晚能得到回应的。
他道:“你不想说话,可是你也不想练剑。一个剑客的心若不平静,那她的剑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仿佛终于起了作用。
林仙儿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谢晓峰道:“因为其实你清楚,只不过你不知道该怎么去做而已。”
林仙儿道:“我问的是你,你为什么?”
他良久才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不想看你死。”
他见惯了死亡,也见惯了悲苦,这些东西无法打动一个浪子。
只是浪子当真无情?
在那个夜晚,在韩家楼的月亮下,他就仿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一般。就连谢晓峰自己也不明白,一个浪子为什么会有眼泪呢?
许久又听不到声音,谢晓峰又道:“难道你不怕死?”
他已做好了不被回答的准备,但他竟然听到了笑声,这笑声就像是一种嘲讽。
“谁不怕呢。”林仙儿道。
但除了硬着头皮走,究竟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她有不能逃避的理由,也有不能去死的理由。
这些东西就像骨架一样支撑着她,支撑着一个幽灵的生命。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活着不是为了快乐,而是为了痛苦。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快乐。
当她和娃娃敞开心扉后,被剖开的心脏就赤裸裸地摊开在了她面前。她不能再只想着阿飞,她已没有办法逃避。
她不知道林仙儿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人总要做自己的。她渴求的,憎恶的,恐惧的,这些东西都组成了她自己。
人真的能抛开过去吗?
很久之前孟星魂曾问过她这个问题,这答案,或许就像阿吉永远抛不开谢晓峰一样。
她也永远抛不开自己。
林仙儿想了很久,她突然又想说话了。她道:“但我想你一定没有害怕过死。”
谢晓峰认真想了想,道:“好像是。”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害怕过死。
小时候他只知道大人们口中的英雄豪侠都是不怕死的,长大了之后他更不怕,因为从他拿起剑的那一刻起,死的都是他的敌人,他从来也没有“死”过。
如果他死了,他就不是谢晓峰。
世上也不会有谢晓峰。
林仙儿道:“其实我死之前倒也不很害怕死的,但是……”她仿佛打了个寒颤:“那种滋味不太好受。”
一个人生命中的所有遗憾和绝望,竟都在瞬间变成了虚无。
谢晓峰想说点什么,他也许并不明白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但他能感受到她声音中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应该安慰她。
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
谢晓峰看着她,看着她消瘦的骨骼,看着她遥望着远方的眼睛。他的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许他不应该用语言来表达。
林仙儿低声道:“你说的对,我可能真的有些紧张。”
因为她的对手很强大,也很特别。
就在这时,谢晓峰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道:“紧张是对的,如果一个剑客从来都不紧张,那他一定早就死了。”
谢晓峰对她笑了笑,道:“但太紧张也不好,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在剑客中很有名的笑话。对一个用剑的人来说,在决斗之前,哪怕是他老婆在他面前跟别人上床,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眨的。”
林仙儿道:“这个笑话也许并不好笑。”
一件事被很多人当成笑话看,那它大概率是真的。
谢晓峰道:“但你不能否认它很有道理,如果一个人能做到这地步,他恐怕就已经无敌了。”
可是人真的能做到么?能做到的人还是人么?林仙儿沉默不语。
他道:“当然世上很多人都做不到这一点,有时候也不完全需要这样。所以我有一个习惯。”
谢晓峰是个很有经验的剑客,也是个很有经验的男人。
“我一直觉得,只有女人才能让一个男人完全松弛下来,所以每当我遇到真正的对手,在交手之前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