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不过不要告诉你阿妈和那个姐姐。”
小德吉用两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点头时后脑勺被扎成冲天炮的头发抖个不停。
齐胥见状失笑，看见小德吉联想到了扎巴，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没过一会儿，谈季桢和换了身打扮的达娃从帐篷里走出来。
小德吉蹦蹦跳跳跑到达娃身边，抱着穿着一身华丽的藏族服饰，“阿妈，你真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穿这个哎？！”
达娃穿着一身缎面藏袍，藏袍腰间的位置佩戴着一条十分华丽的嘎乌腰带，嘎乌上镶嵌着不少金银还有纯度不一的红色珊瑚和松石珠玉，戴在嘎乌的上方是两条不一样颜色的绿松石项链，大小不一规则的绿松石有着来自大自然的随意，佩戴在达娃的身上，叮铃铃晃动着发出细微响声。
达娃骨架偏瘦，她拥有不用修剪的眉毛，与一双深邃的带着暗淡的眼睛，宝石般的眼睛镶嵌在微微凹进的眉肱骨上，显得她眼睛总是有些深情与抑然，在谈季桢没看见她穿上藏服之前，她总觉得达娃是个内心痛苦的人。
但换上藏服，达娃整个人像焕然新生一般明亮傲然了起来。
达娃看着谈季桢浅浅一笑，笑脸在她被自然晒黑的肤色上，划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一瞬间，在谈季桢眼里成了最美好的自然祝福。
达娃抱起小德吉笑了笑，“平时阿妈也没什么事需要穿这个。”
谈季桢欣赏完看了看，自从她出来后，就站到了她身边还端着一个碗的齐胥，“红糖水？”
齐胥点头，“刚刚煮的。”
谈季桢眼波流转，难怪刚刚听到一阵铁锅盖被敲响的声音，“谢谢。”
齐胥嘴角弯了弯，仿佛刚刚闷闷不开心的那个人不是他，“还痛吗？”
谈季桢喝完将碗递给他，摇头，轻声说道，“不痛了。”
站在一旁的达娃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低头亲了亲小德吉，小德吉害羞地往达娃怀里钻。
“嗯。”，齐胥转身帮她背起包，再牵上牛，“走吧。”
谈季桢回头看看达娃，“我们去前面一点地方拍，不用紧张，你平常是怎么走路的，这次就怎么走……”
一路上，谈季桢都在跟达娃解释自己想要的效果。
达娃从没被人用单反拍过，紧张的不行，做了好一阵心理准备才放松下来。
她跟谈季桢聊天，“你们来多久了？”
谈季桢举着单反，换上特意准备的长镜头，“刚来两天，明天走。”
“你们两没在一起？”，达娃突然问谈季桢，她觉得这个女孩还在状况外。
谈季桢挑眉，举起单反，“在一起？”
达娃瞥了眼不远处跟小德吉还有老牛待在一起的齐胥，“他不是在追你？”
“嗯”，谈季桢拍下一张顺光达娃回眸的照片，低头看了看，删掉又举起单反，“还没追到。”
达娃闻言一笑，“听说追好几年了？你还挺难追的。”
“还行。”
谈季桢看着达娃脸上的笑，反问，“你呢？”
“……我”，达娃突然想起了之前，头一偏，看向被齐胥拎到老牛背上还咯咯大笑的小德吉，“也挺难追的。”
谈季桢一直没问过达娃家的男主人，看着达娃眼底的怀念，问了句，“德吉的爸爸没跟你们住在一起吗？”
达娃听到这个称呼，沉默下来，极为淡然地看了谈季桢一眼，“他死了，去年死的。”
谈季桢一时探不清达娃此时的情绪，根据以往对失去亲人的反应说，“抱歉，节哀。”
语调淡淡，丝毫听不出她在道歉。
幸好达娃清楚这女孩子性格就这，并不介意，而且，“没事，他死也是应该的，是老天开了眼将他收走。”
谈季桢将单反放下，发现自己第一次遇见这样让她反复横跳的情绪，下意识想去探寻，她静了静才问，“能说说吗？”
“好啊。”，达娃垂首一笑，脸上有出现之前的出现过的黯淡与明傲，侧身站在田埂路上，双手背在身后，又黑又厚的黑发垂在她双背之间的背脊间，她头微微扬起，双眼紧闭，陷进回忆里。
“我跟他是十六岁认识的，那时我还稚嫩的很，从没见过对我这样热情的男孩子，动了心，他说我是他的真命天女，他要娶我为妻。可那时候我家里穷，不能再继续上学，家里还要给我说亲，不让我跟他在一起。我们私奔去了别的地方，出去后，他说他可以赚钱给我上学，我很感动，就把自己给了他。”
“他说我们在一起是经历过上天的考验，只要我跟他坚定一心，就不会再有人能拆散我们。后来他真的一天打几份工来供我上学，读完大学我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他终于不用再那么辛苦，他说他想回到家乡正式娶我，我们就回到了这里，努力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