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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护卫,等等!”
顾泽回头。
苏璃浅顿了顿,再说话时有些羞怯,“昨日护卫仔细询问了下月去杭州的行程,说是要提前安排随行者,不知……十安护卫可会随行?”
“还未定。”顾泽回道。
……
今日早些时候,隔了几家宅院的刘家,福庆嫂正与鲁婶子在院子里边做绣活边闲聊。
鲁婶子这些时日说是要给儿子鲁举人亲手做明年秋闱要穿的衣袍,听闻福庆嫂子擅长绣“鲤鱼跃龙门”的纹样,每日都要来福庆嫂子家坐上大半日,说是虔诚求教。
被鲁婶子日日变着法儿地夸赞,每回来还不忘给孙子宝儿带些玩具吃食,福庆嫂自然心中熨贴,乐意之极,一针一线都教得尽心尽力。
手里做着活,嘴里自然闲不下来,两人本就都爱探听邻里家中的八卦轶事,合到一块儿那就是戏台上的鼓糙,能敲出花儿来了。
今日鲁婶子说起了先前听闻的一桩事。
“还记得去年隔壁甜水巷搬走的那户人家吧?”
“哪户?”
福庆嫂不明所以,附近几条巷子的人家她都熟,甜水巷巷来人员流动快,搬走的可不少,她不知道鲁婶子指的是哪家。
“嗨,自然是吕秀才那家!”
福庆嫂拿绷箍都手一拍腿,“原来是吕秀才家,那我必然认得,怎么了,他家有何事?”
鲁婶子左右瞧了瞧,院子里就一边躺着打盹的福庆叔,今日福庆嫂儿媳妇回来了,正带着宝儿在南屋里歇晌。
福庆嫂见她故作神秘,更来了兴致,用肩膀拱拱鲁婶子,压低了声音,“别卖关子了,说呀!”
鲁婶子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刻意压低声音问:“你可知晓他家因什么搬走?”
“嗨,这有何不知的,不是吕秀才被吏部一位官员看中,被招进府里当文士的人么?”
福庆嫂笑得得意,这方圆百里,没有她打听不到的消息。
鲁婶子不语,一双凤眼瞅着福庆嫂,含笑摇头。
福庆嫂惊讶专为兴奋,瞧样子必定是大八卦,“快说快说,急煞我也!”
鲁婶子不再拿乔,嘴巴凑近福庆嫂耳边,声音倒是不低,“那吕秀才有多少能耐你还不知?他是沾了他妹妹的光!”
“妹妹?吕家只有一女,那个长得极水灵的吕大娘子?”
鲁婶子拍拍福庆嫂的手背,得意道:“正是吕大娘子,你不知道,是她被那位吏部官员看中,奈何那官员家有悍妻,故而把吕大娘子悄悄养在了外头当了外室,甜水巷人多眼杂,故而给他们一家新置了宅子,在城北永宁巷!”
“哟,那是个好地方啊!”京城人自然知晓城北永宁巷住着的人非富即贵。
“可不是!奴家亲眼所见!”
福庆嫂像是探破了天大的机密,兴奋得忍不住拍手,
“啧啧,原是这样,我就说那吕秀才考多少次了,比你家鲁举人可差了远了,怎就得了官员青眼,原来是成了郎舅!”
鲁婶子浅笑不语,待福庆嫂兴奋劲儿过去才不经意道:“我瞧着咱这邻居里头今年或许有能搬出去一个……”
福庆嫂一双小眼亮的发光,“谁?”
“还有谁?”福庆嫂哼笑一声,白了眼福庆嫂,“几日之间,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不是飞上枝头的征兆是什么?”
“你是说……苏三娘子?”
鲁婶子但笑不语。
福庆嫂是最知晓安家夫妇的,安书生一死,安家这变化她日日瞧在眼里,总觉得三娘子交上了她猜不到的大运,但从未往外室上头想,如今经过鲁婶子一番引导,大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福庆嫂因激动笑出了眼泪,受不住拍着大腿。
鲁婶子点到即止,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福庆嫂不住点头,好似窥破了天机。
“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鲁婶子收好东西,作势起身跟福庆嫂道别,
“那三娘子是个好的,往后相处的日子也不知还有几日,过一天是一天吧,多走动走动,可惜了那些个糕点吃食了……”
福庆嫂送走鲁婶子,脑子疯狂转动,糕点吃食?可不止这些,每次去安家宅院,三娘子必不会让她空手而归,前几日还拿回来一块上好的缎子,宝儿过生辰还得了一粒金花生,这出手阔绰的!
竟很快要没了?搬走了?当凤凰了?
“这可不行,得在她走之前多捞些!我明日一早就带宝儿去一趟!”
南屋的窗户突然拉开一条缝儿,儿媳妇并未睡着,全程听了婆婆语人的闲话,她觉得鲁婶子不怀好意,决心提醒一下婆婆,
“娘,这样不好,人三娘子多好的人,可不能如此揣测她,更不能占人便宜!”
“你懂什么?!”福庆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