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不喜庶务,又不爱说话,院子里什么事都是章管事做主,出了事,却还让三少爷替他担责任。”她早就看不惯章管事了,平日里得了夫人的安排去送物品给三少爷,每次都拦着不让见,真是把自己当成清玉院的主子了。
“好了月娥,哪来的那么多话。”姜灵珑温温柔地打断她的抱怨。
轻飘飘的一句话,原本还在兴头上的月娥,几乎立刻止住了话,欠了欠身子,“是,夫人”
有些话见好就收,过犹不及,“李公子,我只是闺宅妇人,便是忧心,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东西便交给你,也盼着,李公子能查清真相。
李无伤指腹轻轻的点着桌面,没有回答,转而提及了另外一事,“曲夫人,曲二公子和曲三公子的生母是您姐姐?”
贸然听到这个名字,姜灵珑脸色一变,很快恢复正常,挂起愁色,“是我表姐……”姜灵珑绞动着帕子,“只是,表姐福薄,已经去世多年。”
“宁小姐”李无伤刚开口。
“啪”茶碗掉在地面,四分五裂,溅起的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声音夹杂着一丝慌乱,“月娥,收拾收拾。”
月娥也吓了一跳,闻言赶紧拿了簸箕,俯下身子,小心地把碎片拢到一起。
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听到这个名字,姜灵珑手点着太阳穴,歪着身子,“让你见笑了,李公子,秋水娘子叮嘱妾身注意休息,这几日事情太多,还没坐一会,头晕的厉害。”
都这么说了,李无伤自然不能再问下去,主动提出告辞,“曲夫人注意休息,在下不打扰了。”
人一走,月娥跪在姜灵珑脚下,为姜灵珑捏腿捏脚,“夫人,可为您请个大夫过来。”
姜灵珑拧着秀眉,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去把曲钟叫进来。”
曲钟帮着星霜院处理外务,是姜灵珑的眼睛耳朵,姜灵珑能知道李无伤参与到曲靖命案的调查,就是多亏有他。。
曲钟弓着腰,打量了一眼姜灵珑的脸色,又快速的低下头,只喊了声,“夫人。”就立在一边,听候吩咐。
到底是谁透露给李无伤那个女人的消息,整个曲家,这几年连曲仪之都不再提起这个名字,他是如何知道的。
姜灵珑冷着脸,目光不善地盯着曲钟,这个名字不该再被记起了,那个女人连同她的过去,都该被彻底埋到地下,“你派人盯着他点,如果他是那个人女人的人,找个机会让他别再开口。”
*
回到清风院,一近门口,便感受到凌厉的剑气袭来,一柄寒剑卷着光影朝着眉心而来,李无伤脚尖轻点,身子轻侧,旋转半圈躲过袭来的剑势。
持剑之人,手腕一转,剑腾空而起,身姿同一时间上下旋转,同时握住剑柄,再次直面李无伤而来。
“住手。”只听一声雌雄难辨的轻呵,一道身影快速而至,手直逼剑尖,在剑身一点,软剑被夹住,打了个弯,“为何伤人。”
“没意思。”持剑者停下攻势,“松手”。
小和尚双指吃痛,放开剑头,对方顺势将剑收回。
这两人一人是卢不迟,一人是明灯。
小和尚挡在李无伤面前,一副护犊子的姿态,“你为何持剑伤人。”
卢不迟原本不过在院中练剑,是听到李无伤的脚步声,想试一试他的武功,便转了剑势向他袭来。
结果李无伤还未反手回击,小和尚就护上了,一副他欺负了人的模样。
卢不迟心里不悦,后又觉这份不悦来的莫名其妙,眉头轻皱,偏偏又不开口解释。
李无伤赶紧上前分开两人,“误会,闹着玩呢。”转身,低头看向小和尚的手,“流血了,包扎一下吧。”
手非兵刃,直接去握,手不可能没有一点伤,小和尚摊开手心,不是很在乎的说的,“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卢不迟自然也看到了,小和尚因他之故受伤,从身上掏出一个玉瓶,扔给他,“外敷的。”
李无伤:“走吧,我给你包扎一下。”
小和尚点点头。
*
卢不迟坐在软塌上,李无伤和小和尚坐在方桌边,早晨的碗筷已经收拾干净了,还被细心的擦拭过,小和尚伸出手,胳膊支在桌面上,李无伤给她擦药。
“我是来告诉你个消息的”小和尚原本打算是去春雨院找曲少夫人打听曲诀的下落。路上抄近路,听到两人谈起曲诀,便停下听了听。
“曲大公子和曲夫人……”咬了咬下唇,声音蒙蒙的说,“订过婚。”
这消息是小和尚如何也没想到的,她虽然年纪小,也知道这种事,是为人不耻的。
父亲娶了儿子的未婚妻。
未婚妻成了我的后娘。
一听就乱了伦理纲常,是一个守礼的人家万万做不出的行为。
但偏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