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排解完,苏氏又想起自己的另一个筹码,心安了些,大家互相有把柄,也不怕苏老太敢对她如何。
“苏娘子,今天怎么是你来打水啊?”同来河边凿冰取水的张寡妇捂嘴偷笑,“你这有男人的怎么还和我这没男人的一样?”
苏氏紧了紧嘴唇,胸口起伏不平,她相公躲懒惯了,每到缺水的时候就跑去别家串门打牌不回来,没水做菜,回来挨骂的还是自己。
但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叫人看了笑话,尤其是张寡妇,“你平日里勾三搭四的,今日勾不到汉子为你打水了?”
张寡妇身材丰腴,腰肢绵软,走起路来,一步一扭,摇曳生姿,平日里最喜欢村尾到村口来回串门,招惹些气血充足的汉子。
被苏氏捅破她的事,她也不生气,反口讥讽:“比不得你家的好女儿,你使唤一声,村里的小伙能把水缸装满好几回,用得着你动手。”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不和已久,一遇上就是针尖对麦芒,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看,你的大女婿在那边打水呢。”张寡妇指了指一百米外下游的方向。
黎肃近来每日待在家里做木工篾活,甚少出门,一段时间不见,又有很大变化。
宽肩窄要长腿的,手臂肌肉鼓起,三两下就在河边凿开一个洞,动作干脆利落,每次出门打水,都惹得心里的小媳妇门面红耳赤。
苏氏眼角微挑,扫了一眼张寡妇,低声暗骂一句,挑着水桶离开。
心里头念叨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她准女婿中了状元,定叫那莽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