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沄潇根本不等到他们反驳,便出手了。
对方下狠手的举动,可以说是彻底惹怒了她。
未免吓到一群小崽崽,凌沄潇十分贴心地卷起两个人,离开育儿堂。
小崽崽们才扭过头看了一眼,红色绸布便彻底没了影子。
“夫子武功到底是有多高?”
寻常人施展轻功,起码有个起势,总能看得到一点影子。
他们夫子就像是一阵风刮过一样,有感觉,没影子,根本就瞧不清楚。
凌沄潇卷着两人回到山庄附近,顺便把小崽崽们藏起来的两个人也弄了出来。
段延庆皱着眉头看向她:“凌姑娘似乎骗了我。”
“我骗你什么了?”凌沄潇扬起眉头看他。
段延庆冷笑道:“你方才不是说我的两位兄弟,并非你所抓,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谁说我将他们抓了?”凌沄潇抓着红绸的手一松,将红绸重新收回来,铺在脚下。
方才趁着花花崽不注意,她直接赤脚出来,还是需要红绸垫一垫。
段延庆的眼神顺着从自己身上溜开的红绸,一路延伸到她脚下雪白的玉足。
红绸缎、玉赤足。
的确是一幅好风景。
“姑娘若不是将他们抓了,又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里?”段延庆的眼神往上挪,落在凌沄潇的脸上。
凌沄潇轻笑一声:“抓他们的是我的学生,他们栽在我们家聪明绝顶的小崽崽手里,也不算太过丢脸。”
毕竟血刀门还有许多小弟子,也都栽在这群小崽崽手里。
段延庆当然不愿意相信,只当做凌沄潇是在故意埋汰他们。
凌沄潇也不在乎他们到底相不相信,横竖她怎么处理一个人,靠的是他们过往所做的一切,到底应该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她在袖子里面掏出十二连环坞勤奋收集的有关四大恶人的资料,就着白茫雪色细细看过。
“云中鹤,人称色中恶鬼,喜欢调戏良家妇女,但凡有点姿容的女子就会被盯上。已有三百六十二女子遭难。”
“岳老三,凶神恶煞,脾气急躁,稍有不如意,便要拧断别人脖子。已残害无辜三百八十七人。”
“段延庆,恶贯满盈,最喜欢威胁逼迫他人,做出一些有违人伦之事。已有四百一十九人羞愧自尽。”
凌沄潇看得冷笑:“原来你们这老大老二的排行,看的是谁做的恶事更多?”
段延庆敲着铁拐杖,冷哼一声:“我们既然被称作四大恶人,自然是看谁的恶事做得多来排行,难不成还得看谁做的善事更多?”
他似乎觉得对方天真得好笑,腹腔不停振动,发出的笑声将树枝上面的碎雪也震落下来。
在这样一个江湖足以与朝廷抗衡并排的乱世,和他讲什么善良不善良的,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凌沄潇嫌弃他笑得难听,随手攀折了一根树枝,甩了过去。
树枝在那一刻变成了利器,直直戳进段延庆的肚子里,仿佛他就是一块豆腐。
段延庆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将树枝甩出来,他只看到对方慢慢悠悠将树枝折下的动作,明明她只是在手中转了一下,抖落枝上碎雪而已。
然而,他肚子里的的确确多了一根枯枝,而那根枯枝的形状就是刚才凌沄潇所攀折的那一根。
血水顺着枯枝,滴滴答答往雪地上落,很快就晕出一滩血红。
段延庆再发出的腹腔声,已经有些漏气,伴随着液体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他的咽喉也翻涌起一股血水,不停往嘴里冒。
比较不幸的是,凌沄潇并没有下杀手,只不过是让他吃了一点苦头。
段延庆用另一只手捂着肚子,下意识就想跑,甚至连倒在雪地上的云中鹤和岳老三也顾不得。
可是凌沄潇怎么可能会让他跑?
段延庆只要往后退一步,他就会顺手折一些细小的枯枝,往他的腿上四肢肚子丢去。
枯枝在出手的那一瞬间,便成为了吹可断发的利器,直接穿透段延庆的身体,牢牢镶嵌在里面。
在手臂和大腿多了七八根小树枝以后,段延庆便不敢妄动了,拄着拐杖停在原地,像是看怪物一样瞪大着那双根本就合不上的眼睛,直愣愣地凝视凌沄潇。
“不跑了?”凌沄潇皱着眉头甩了甩手上的残雪。
刚才段延庆跑得急,她攀折树枝的时候便折得急,让雪水落到了手背上。
亏得花满楼小崽崽不在旁边,不然非得说她不可。
凌沄潇甩了甩袖子,用内力将洇湿的那节衣袖和手背烘干。
真是麻烦。
“你到底是谁?”段延庆不停打量她,“莫非你是逍遥派的人?”
凌沄潇扬了扬眉头:“逍遥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