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羽生结弦皱眉。
许闻音的精神世界里,曾经被羽生结弦打扫的干净整洁的闺房,现在又变回了一副恐怖的模样:灰尘横飞,墙壁开裂,各个记忆照片歪的歪、脏的脏。
羽生结弦抱着灰头土脸、沉睡未醒的小猫咪,抬头看向精神小屋的天花板——那里裂了个大口,裂口里,像塑料膜的东西兜住了一汪污水。
如果任由这些污水流下来,恐怕这个干净的小屋要花很久才能清理干净。
他叹气,自己这个生日……还是认真打扫卫生吧。
墙壁上的裂口,虽然他尽力抚平了,但一时半会无法恢复原状。屋顶的污水……他捅破一个小口之后,试图用垃圾桶接着。但往日一吞垃圾就没的垃圾桶,这会展现了有限的消化量,对于这污水是根本消化不动。
还好再摸一摸塑料膜,就不再漏污水了。看来污水处理是个长期工作。
羽生结弦努力收拾好房子,又小心地给昏迷的小猫洗了个澡。抱在怀里呵护着,结弦顺手把沾到灰的相框都擦了一遍。
多了一张相片。结弦拿起来,仔细擦干净。相片里,一张和自己容貌相似,发型不同的面庞被紧紧护在怀里,流血的手上横插着玻璃碎片……
车祸?羽生结弦放好相框,眉头紧锁,眼神中带了一丝愠怒。这个和自己很像的……叫羽生,不,花游裕一郎的,他怎么会和许闻音单独出行,还出了车祸?
就算出了车祸,怎么能是许闻音保护他?!
感受到他的怒气,小猫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哼,撒娇也没用。”羽生结弦想敲它脑瓜,但还是不舍得,只是轻轻摸了摸它软软的毛发。
虚拟冰场的医疗床上,许闻音终于睁开了眼睛:“啊……好痛!”
“还知道疼啊?”羽生结弦皮笑肉不笑,“说吧,怎么搞成这样的?”
“嗯……就出了个车祸。”许闻音慢慢坐起来,“完了!你的生日!”
隔了一秒又惊呼:“完了,大奖赛总决赛!”
羽生结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大长腿来回徘徊了几步,满腔怒火地走了出去。回来时,硬邦邦地递给她一碗黑乎乎的汉方药汤:“喝吧。”
许闻音试图接过碗,但虚脱的手一颤,差点没把药撒了。
结弦赶紧从不知哪变出来一个帕子,把她的手擦擦干净,语气生硬地说:“坐好了。”
清俊如朗月的少年,勺起碗里的汤药,吹了吹。药香弥漫,他怕药太烫,自己抿了一小口,才喂给坐在床上的许闻音。
他的动作极为小心,透着一股没服侍过人但很努力的笨手笨脚。许闻音就着他的手喝了半勺子,忍不住笑:“你这样喂,一碗能喝半年。”
“哟,救的是别人,受累的是我。”结弦吹着勺子里的汤药,酸酸地瞪了她一眼,“我命真苦啊。”
“……你怎么知道的?”许闻音乖乖再抿一口汤药,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救的是花游裕一郎,你知道的。”
她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羽生结弦:“我下意识就扑上去了——他顶着你那张脸啊。”
完了,你完了。羽生结弦感受着心里翻涌的浪潮。你完了结弦,你彻底动心了。
刚刚还那样生气,脑海里翻腾了八百种冷落她的法子。现在她不过一句话,他不仅万般怒火消散,还心疼得不行。
羽生结弦垂着肩膀,呼出了一口长长的叹息。他仰头看端坐的许闻音,一如罗密欧仰头看他的朱丽叶。
“就算是真的我,你也不要去救,好吗。”平时成竹在胸的狐狸眼里,此刻目光诚挚而哀伤,“……你要是有什么不测,你让我怎么活?”
一碗药喂完,许闻音着急回现实拿礼物再进虚拟冰场,却怎么也出不去了。联想起她精神世界里的屋顶带污水的大洞,羽生结弦委婉地告诉她,她的身体估计伤势不轻。
“天呐,错过了总决赛也就算了,伤得很重可不行啊!”许闻音这下着急了,“奥运赛季啊!马上就是全锦会,选拔参加奥运的人!怎么办怎么办。”
救人的时候奋不顾身,这下知道着急了。羽生结弦一挑眉:“别着急……我大奖赛总决赛拿了冠军,现在手头有点积分,我们看看医疗室能兑换点什么吧。”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但去年的难题又出现了……靠羽生结弦本赛季的征战,他们手上的积分并不少:1个B级芬兰杯金牌,2个大奖赛分站银牌、1个大奖赛金牌——但药可是最贵的东西。
接下来还要持续不断地拿牌子才行。羽生结弦抬头,开始给她选药。
“我可怜的女儿啊……”
昏迷5天过后,许闻音终于在福冈的医院醒来了。事态严重,还牵扯到国际友人,不仅她的父母,连蒋程力都过来处理了。
主要是因为花游裕一郎的伤实在太轻了,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