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没多久,见天都黑了的路果果正准备把院门关上,就见有人提着油灯往他们家门口来,路果果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娘,她怕来的人是陆老大家的
“怎么了?”
孙招娣刚好从鸡圈那边过来,听见女儿紧张的唤声,早就对院子十分熟悉的孙招娣都不用油灯,三两步便跃到路果果身后了。
“您看那是谁啊?”
路果果拉住她的衣角示意她看往这边来的人。
孙招娣眯起眼盯着那人的身影打量了一番,最后侧头对路果果安抚道,“不是那老毕登家的人。”
这老毕登指的是陆老大。
“八嫂,八哥在家吧?”
那人越走越近,在对方手提的那昏暗油灯下,这人的模样也被母女二人尽收眼底。
来人一张黑长脸,三角眉毛下是一双灯泡眼,这人很不讲究,路果果就着并不明亮的油灯都能看见他眼角处夹杂的眼屎,她立马垂下眼。
原主并没有对方的记忆,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的路果果回头看向茅厕的方向,喊了一声叔,有人找。
“进屋坐吧,”孙招娣的态度很冷淡。
“好好好,”那人提着油灯进了堂屋。
孙招娣这才小声跟路果果道,“这人是你叔的堂弟,在家排行老三你叫他一声三堂叔就行。”
路果果点头。
陆再阳此时从小偏屋出来了,他刚才在洗澡,“谁来了?”
“三堂叔,”路果果应了一声。
陆再阳闻言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位三堂叔没什么好感,路果果有些好奇对方来家里的目的,所以趁着陆老八进堂屋和对方说话的时候,她乖巧地坐在角落里正大光明的偷听。
三堂叔手里的油灯早在进堂屋的时候便吹灭了,如今堂屋里就只有他们家一盏油灯亮着,孙招娣和陆老八坐在相邻的两根长凳上,对面就是三堂叔。
陆再阳坐在离路果果旁边,此时正垂头编草鞋。
“说吧,什么事儿。”
在三堂叔扯七拉八的时候,陆老八示意三堂叔直接说,别兜弯子。
三堂叔闻言嘿嘿一笑,一口因为抽旱烟而黑了的牙露了出来,“八哥,你今早去小石家时,提起什么亲事,能跟我仔细说说吗?”
路果果闻言抿了抿唇,她抬眼看向一脸急切的三堂叔。
“你又想干什么?”
陆老八瞪眼,“你就两个姑娘,已经被你害一个了,现在还想把小的那个害了吗?!”
“就是!你还是她们亲爹呢!”
孙招娣也十分不忿的模样,就差指着对方鼻子骂了。
“我就是打听打听,”三堂叔脸皮厚得很,一点都不介意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如果只是身体差了点,但家里能吃饱饭,穿暖衣,那也是好去处不是?”
陆老八夫妇直接把人骂了出去,院门在三堂叔面前砰地一声被关上时,对方摸了摸鼻子,还在外面喊着呢,“八哥!好歹让我把油灯点燃啊,我摸黑回去算怎么个事儿啊?”
趁着孙招娣他们在院子里,路果果怀着好奇心问一旁的陆再阳,“哥,三堂叔家的大女儿怎么了?”
“被他嫁给一个比他还要大两岁的男人,就为了三十块彩礼,知道今早的事,想把小女儿换个好价钱吧。”
陆再阳冷声道。
路果果闻言觉得有些反胃,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不停地打哈欠,引起了孙招娣的注意,“昨晚没睡好?”
路果果点头,“那个三堂叔太过分了,我做梦都梦见他把家里的小女儿嫁了。”
孙招娣冷哼一声,“早晚遭报应!”
“那是肯定的!”
路果果大力点头,赞同得不行。
吃过早饭后,路果果便跟着去上工了,今天她不喂猪了,被分到大槐树竹林对面的斜坡上锄草。
她勤勤恳恳地干着活,虽然动作比不上身旁的人,但也没偷懒。
今天系统没有发布任务,路果果有些失望,但这些日子也发现那玩意儿好像有个新手期,而她已经过了新手期,任务也不再是天天有了。
失去攒钱机会的路果果在歇息的时候偷摸叹了口气。
“听说咱们生产队又要来知青了!”
听见旁边人聊天的路果果偷偷竖起耳朵。
“不知道这次来的是男知青还是女知青。”
“男知青干活儿都不行,别说女知青了,最好咱们生产队一个知青都没分到才好呢,就原来的知青干活就已经够了。”
“人家虽然干活没我们厉害,可脑子好使啊,而且长得也比咱们生产队的人好看。”
“好看能当饭吃啊?”
路果果听着听着,思绪也飘远了,女主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