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3)

能选上个公主伴读,下半辈子也算有了一半的着落了。

崔培做惯了甩手掌柜,只把外甥女托给沈氏照管,沈氏接手几天才发觉,夏若蓁比佟良玉还省心。

她整日把自己封在敛翠轩里,像崔岑考进士那会儿似的紧赶着临阵磨枪,也不要人带她出去拜会交际,只要每天供给一日三餐即可,就是养小猪也没这么轻松的。

依夏若蓁的这个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几日后张家开宴她当然不肯分神,沈氏也不强求,只带了府里其余三个姑娘前去拜贺。

张家无主母,府里一百六十六桌宴席只有病体未愈的张老太太和张恩老爷勉强操持着。崔家既是亲家,又为还崔岑多年借住的人情,自得早早来帮忙。

沈氏怕柔仪对家务活儿不熟加进来更添乱,便打发崔岑带她别处逛逛,待外客来了再去招呼。

佟良玉第一次来张府,束手束脚的不敢乱走,柔仪有心招她同去溜达,免得她拘谨,她却宁愿紧紧贴着沈氏当随身挂件,婉言谢绝了柔仪的好意。

崔岑四面看了看,这到底是旁人家的府邸,他们兄妹不好到处乱走,最稳妥的莫过于去寻表弟张凛闲喝茶打发时间,便领着柔仪来至他的小院稍坐。

柔仪一进门就见如今炙手可热的探花郎正站在临窗的平角大案前挥毫泼墨,听得脚步声也不曾抬头。

她又似小时候那样起了些促狭心思,扬声道:“我们兄妹来得不巧了,打搅翰林大人白日用功了,连今儿这么热闹的日子也不放过。”

“又说怪话。”张凛手腕轻移蘸了蘸墨却并未抬头,微嗔一下,唇角微笑淡如浅漪。

“不急不急,自然是你的墨宝更要紧。”崔岑与他同吃同住同附学了好几年,最知道他是墨痴一个,便自顾自的踱步到西墙下赏玩挂画,随口又道:“你这画儿几时换了的?原先不是这几张的嘛。”

“嗯,昨日刚换的。”提到新得的几幅画,张凛这才舍得从宣纸上移开眼,抬头看着西墙笑笑,神色间颇见满意。

柔仪也走过去抬头一看,从右往左依次画的是风雪独钓、南山归樵、戴月荷锄、寒窗苦读,四幅正好凑了个“渔樵耕读”。

“张表哥,你这是刚入仕就生了归隐的念头呀?”

柔仪转过头一脸困惑,心道您可千万别想不开,我这里还等着搭你青云直上的东风呢。

张凛笑而不答,崔岑朝他挤挤眼,打趣道:“放心罢,他要是敢辞官,舅父怕是要急得火上梁棍上身了!他挂几幅画聊以安慰罢了哈哈。”

“你们兄妹一唱一和的,是在欺负我家中无手足帮腔?”张凛顿笔落下浑圆一撇,声音里不见恼火,反而染上了几分清透的笑意。

“咦,我们不算吗?”柔仪叉腰挑眉,神色一片理所当然的娇嗔。

这可不行,就指望着便宜表哥来日替倒霉的崔府翻案呢,不认这门亲还怎么抱大腿?

张凛提笔的那只手悬空停住,另一手指了指崔岑,有意逗她似的轻笑道:“这个确实算。”

崔岑连忙一步跨过去碰了碰表弟的肩,笑看着落单的柔仪,道:“你嘛,算半个。”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排挤我!”柔仪板起小脸,腮帮子鼓鼓的像只随时要咬人的竖毛小猫。

她脸上不服,眼睛却分明在笑,不去理会自家兄长,只对张凛恨恨道:“行,赶明儿我就托大哥写个帖儿,摆下香案与你结个干亲去,把那另外一半也补上,是不是就凑成一整个了?”

“那我可就又多个翰林出身的兄长了,你不认账也不行了。”柔仪生怕张凛再说出什么来噎她,边说边一跺脚跑了出去。

张凛下笔走至一半,闻言微微皱眉,顾着礼数不能叫住她,只向崔岑处投去目光。

崔岑追着柔仪叮嘱几句,回来后就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外廊下抬头端详屋檐下新做的燕子窝,察觉到张凛正拿一种犹疑的目光看他,便隔窗含笑道:“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说给我听的。干亲表亲都一样,横竖啊——都是没血缘的!”

这话说得七分玩笑,三分试探,意味深长。

张凛终于收了笔,正色唤了崔岑一声: “表兄。”

崔岑心中存着一点心思,但也知话不能说得太露了,立马止住了打趣,从窗里伸头凑过去,指着宣纸上最后一笔,岔开道:“呦,这个字儿我怎么瞧着不大对?”

张凛不等水墨晾干就把纸张收过去叠了起来,罕见的低声敷衍道:“没什么,许是方才下笔走左了。”

崔岑看着他那副正经自持的样子,好笑的哼哼一声,从正门又进去搂着肩膀拉他出来,边走边道:“我二妹说着玩呢,表弟别是恼了罢。”

“怎会。”张凛的声音轻飘飘的如江上青雾,将所有情绪遮掩得朦胧无踪。

待表兄弟俩走后,小厮润墨才进屋收拾,见刚作的一副新字被潦草的折在那里,心里一阵可惜,他们家少爷的一手好字在京城可是

最新小说: 异格天启 战王宠妻无度,狂妃飒遍京城 我当保安这些年 沪风疆韵 是你要娶外室女,我另嫁你还有脸哭? 原神之暗牧 甩我后,鲛人揣崽求复合[gb] 天降福星,两岁幼崽炸翻全皇朝 穿成农家福宝,我靠医术名动天下 莲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