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初我堂哥好像就很喜欢你。”
女人动作一滞,旋即连连摆手:“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些故事呢?”
男人狐疑的看了女人一眼,转头看向鲤微,唇角勾起,但笑意不达眼底:“大师说的没错,我们二人的人缘一直都很好。”
女人连忙接话:“对对对,村里哪个孤儿寡母有个什么事的,我们都帮忙照料。整个村子里,没有比我们家名声更好的人了,我跟你说,我们村那个王寡妇……”
女人滔滔不绝的说着,鲤微听着女人那庆幸的语气,看着男人若有所思的神情,内心悄悄松了口气,感叹自己躲过了这一劫。
“那王寡妇一直受我家恩惠,前……”
“那大师您再看看我的子女呢?”女人话到一半,男人忽的开口打断女人,目光状似不经意的看向鲤微。
子女?鲤微垂头看了一眼字条,一个没留神,说了实话:“子女缘分薄呀,命里只有一个……”女儿。鲤微忽的反应过来,闭上嘴,没有吐出女儿二字。世人最忌讳无子,这也是除婚姻之外,第二个容易挨揍的问题。
鲤微垂着头,没注意到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夫妻二人骤变的脸色。女人嘴唇颤抖了下,而男人面色铁青。
女人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两个在一起过得可好了,我们家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和睦……”
鲤微糊里糊涂的抬头,并不理解女人为什么要突然岔开话题。她垂眸又看了一遍两人的八字,忽的发现了一些猫腻。
这男人命中只有一女,可这女人命里还有一个儿子。
若是为无子而苦恼就大可不必。本着助人为乐的原则,鲤微清了清嗓子,扯了扯女人的衣角:“你放心,你有一个儿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男人的眼睛眨了眨,满脸堆笑:“大师您是说我的命里的子女,只有一个儿子吗?”
鲤微:“嗯?”
她搞不明白男人怎么得出了这个结论,她明明是对女人说她有儿子的。
可男人那顾得了这么多,硬生生的把疑问句听成了肯定句,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冰冷的目光看向女人,而女人浑身颤抖了下,忽的朝鲤微摆手:“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鲤微:?
还不等鲤微多说什么,女人迅速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朝大门口走,而男人目光阴恻恻的看着女人的背影,忽然转头看向鲤微,又满脸堆笑:“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鲤微:我难道说了什么很高大上的东西吗?
她无措的点了点头,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话:“再见!”
鲤微茫然的把男人送到门口,看着对方雀跃的步伐,不由恍惚起来。
“这两个人好奇怪呀。”她呢喃着,啪的一声合门,扶着门长叹一声,感到深深的疲惫。
终于躲过这个麻烦,把人送走了。
“嘎!”
【看我!】
鲤微正想着,倏地听见一声鸟叫,她僵硬的转头,院子正中间的地上,一只胖乎乎的喜鹊正歪着脖子看着她。见她看过来,又嘎嘎了几声。
【快过来!快过来!】
鲤微心累,撑着门板直起身,走到喜鹊大爷面前,垂头蹲下,一如既往的等着大爷训话。
“嘎嘎嘎!”
【不错不错,你今天说话可有进步了!】
“嘎嘎嘎!”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嘎嘎嘎,嘎嘎!”
【不过,今天那这对夫妻到底是什么情况?】
鲤微双眼无神的听着,看出喜鹊大爷的八卦之魂燃烧,却懒得细说,敷衍道:“一个求财,一个好色。两个人面和心不和,为了名声装模作样,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猫腻。心里明白装糊涂罢了。”
喜鹊大爷不满意她的回答:“嘎!”
【再说细一点!什么猫腻!】
鲤微忙了一天,困倦的不行,加之送走麻烦,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她强撑着精神给喜鹊大爷解释了句:“我的本事看不出来,但估计,今年恐有婚变。”
“嘎!”
【这两个人可真奇怪!】
喜鹊大爷踱着步在地上走了一圈,若有所思,忽的开口:
“嘎!”
【这两个人八\字是啥样的呀?】
一听这语气,鲤微就知道喜鹊大爷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她狐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喜鹊大爷扑腾着翅膀,飞到鲤微头顶,毫不客气的啄了她一口:
“嘎嘎!”
【大爷我需要,你那里来的废话!快说!】
鲤微磨着牙,从牙缝里憋出一人的生日时辰,说完直接进屋,锁好房门,扑倒在炕上,衣服都没换,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