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樱输了。
怎么可能?
明明应该是平局才对。
人头攒动,后勤人员勤勤恳恳的打扫着场上的异物——井野扔的满地的金发总比起破裂的地板要好收拾上不少,但烦人的程度却不遑多让。
“喂你要去哪?”
我侧过去的头还没来得及瞥见绝就又扭了回来,实在是这会儿完全没有心情和他搞什么‘亲亲热热一家人’的氛围,又不是我家长怎么什么事都要问真的烦人诶!
不太愿意让他发现我情绪不佳,背对着他我撇了撇嘴:“啧…去厕所啦。”
“好吧。”
尽管没有得到相应的礼貌回视,绝依旧不恼,并且直到视野中的身影完全消失以后他才收回目光。
撑着腰直起身他微微侧目,铁锈色的护栏上有一丝不仔细观看完全察觉不到的血色,绝非常不解:“她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到把指甲都掐劈了,好奇怪哦。”
听见我不耐烦的语气绝罕见的没有再追问,还算他识相,毕竟就算他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突然气闷,只是刚刚小姑娘满脸笑容的举起手说投降的样子不断的在脑海里晃来晃去,简直碍眼的很。
大概是剧情没有我的搅和但还是改变了,这让我感到不安,我做下这样的判断。一边想着我一边撑着洗手台和镜子中蹙眉瞪眼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是了没错,除了这我还能为啥这么不高兴呢,没有别的理由了啊,手指按上眉心的同时我叹了一口气。
怎么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前途堪忧。
“呜…呜呜……”
人们走动说话的声音被隔在厕所门外,显得有些遥远,相比之下这似乎是近距离同一空间内,细碎压抑的哭声就更显得幽怨深长。
厕所这种地方可是灵异事件高发点,而我一向脑补能力绝佳,并且对日本厕所都市传说有所耳闻。
更何况这里明明洗手池、冲水马桶,这些东西都一应俱全,但是大部分的建筑材料又用的木材,没错,就是原装的、木头纹理清晰可见的那种,厕所的隔间门板也是这样,恐怖氛围扑面而来,体验感极佳。
搓了搓汗毛直立的手臂,我死死的盯住镜子侧耳细细地听。
“呜呜…呜…哼…嗝儿……”
鬼总不会还能哭岔气吧,业务能力有点差劲,我沉默了。
我本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但是这事儿我要是不搞明白真是心里犯膈应,恐怖的氛围突然被一个哭嗝打散不少,循着声音我停在发出声音的隔间门口。
“有人在吗?”
很安静,明明隔间里有人的气息在,却在我问话以后变得格外的安静,导致情况更显得诡异。
我停顿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的厕所堵门行为是不是有点不妥,于是亡羊补牢般干巴巴的补充道,“或许你需要帮助吗?”
我第二句话一说完里面更安静了,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没有,怎么,上个厕所还要练习憋气是吗?
搞忍者内卷是吧。
没让我把思维飘向灵异事件,里面传出一道明显哭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里面有人。”
驴唇不对马嘴。
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鼻音,能听出来她似乎有些惊慌不安,并且在拼尽全力的掩饰自己声音的异样。
“樱?”手指压住木质门板有点刺刺的痒,我轻轻叹息,“为什么在哭?”
老旧的滑锁不能将门紧实的锁紧,我的按压让门板小幅度的晃动一下,弹动的滑锁发出清脆的‘啪嚓’声响。
“——里面有人!!”还是那句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少女的声音因为嗓子极速收紧在中途就开始破音,并且在中间混进去了一些哭腔,我感觉到她在喊话的同时从里面抵住了门板。
刚刚好不容易抛开的情绪再次浮现,像是一缕漆黑的轻烟从空虚的腹腔不断的升腾,最后在胸口上方喉咙下方越积越多,压的人头疼气闷但又无计可施。
冷静,冷静点,我不能对一个孩子撒气。
春野樱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爱哭哭她的就是了,不论输赢最后也只有鹿丸才能在这次的考试中成为中忍。
对,不管她就行了,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该回去了。
‘加油!’粉头发的少女背着伙伴夸张的作出这样的口型,她那时大概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从下往上看到底有多蠢吧。
细小的抽噎声又断断续续的传过来,踱步到门口的我猛地转过身回到隔间的门板前,眯了眯眼我冲着门内下了最终通牒:“春野樱,把门打开。”
“现在,马上。”
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压了压木质的门板然后向后退一步。
哐!
门锁应声而落。
在满脸泪痕的小姑娘的注视下,我若无其事的放下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