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
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我瞬时抓起立在身侧的红伞向身后扫去。
伞骨在空中带起凌厉的呼啸声,基本能和树林融为一体的绿色发丝瞬间荡起,然后慢慢落下贴在红色的伞面上。
在看清来人以后,我提起来的一口气又吐了出去,警觉下沉,然后掺夹着歉意的恼火在下一刻上浮。
在头顶膨胀的情绪让我感觉头大,“有毛病吗,你干嘛吓我!?”
明明感情总是多到溢出的人,他却拥有一双无机质的眼瞳。
绝斜着眼盯着我贴在他脸侧及时停下来的红伞,然后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消化自己差点死在我手下的这则信息。
“我明明没有隐藏气息!是你没有察觉到我,你真是太迟钝了!”绝的声音也相当恼火,并且不像我刻意压低了音量,“我好心来找你,你差点杀了我不说还反过来吼我!?”
他的大喊大叫让我不由自主的皱起眉毛,随后我很快又因为歉疚而舒缓了紧皱的眉头,快速扫了一眼不远处似乎有醒来迹象的女孩,我心中的火气消得更快了,它们更多的转换成了紧张。
“好了,是我不对,你小点声儿,别吵醒了他们!”
绝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幼童很像,不论是心智还是思考的方式,他很少有顾虑对方的时候,总是这样心直口快,我其实还挺喜欢他这种类型的,交流起来不用我思前想后的考虑太多。
他来的时候就用的本体,没有用那个就算相处了好些天我仍然难以习惯的脸,看着他依旧气鼓鼓的样子我彻底没了脾气。
“对不起嘛,我和你道歉,你知道我的感知能力很差劲的,我是怕那家伙又回来才这么敏感的,你就原谅我吧。”我把红伞背到身后冲他眨了眨眼,“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吗,绝?”
“我看你可不止现在才这么敏感。”
他轻哼了一声,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我,但我知道这是他不再计较了的意思。
不过绝的这话说得太怪了,我拒不承认是我的思想问题,大家都是成年人,也应该成熟点,我满脸古怪的瞪着一无所觉的绝。
他半边身体扎在土里,大约没有想出来的意思,饶有兴趣的看着排排躺的三个小孩:“自从你…几岁来着?七岁?八岁?啊,是九岁吧!那时候你被那个满嘴胡话的奇怪家伙差点杀死,自那以后你不就一直很讨厌陌生的人接近你嘛。”
“是十岁。”我眯了眯眼放轻声音纠正了绝话里的错误。
“哦,那这次呢,你怎么突然想帮这几个小孩的?”绝完全忘了刚刚那场冲突,他抻长了脖子去看三个小孩啧啧称奇,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让我做出这样决定的特别之处。
“哈!我知道了!是鼬对吧?那孩子是鼬的弟弟呢。”他扭过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我,我冷淡的表情显然没能打消他的热情,他自嗨向来是有一手的,“迪达拉不会不高兴吗?”
我常常为自己不能跟上他的思绪而感到憋气,不愉快的话题还没等我细细回味就快速的转到了其他的频道,而我还基本都会跟着他的话头走。
“和鼬哥哥有关系没关系先不说,迪达拉是怎么混进来的,他凭啥不高兴啊?”
“所以说你还小呢,花酱。”绝摇头晃脑的摆了摆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半截入土的姿势摇起来到底有多……
嗯,恐怖又搞笑。
“男人可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心里总装着其他异性的。”
我越发不能理解绝到底在说些什么了,我也不想承认自己好像get到了绝的言下之意,压着股火我向他投去警告的目光:“什么和什么啊,你别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不是在和迪达拉在交往吗!”
“谁在和他交往啊!”
“别骗——”
“我说过了,我对未成年没有兴趣!”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咬着牙反驳出声,伞尖抵住他的下巴,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再敢乱传,我就…!”
并不尖锐的伞尖往里戳了戳,在他那惨白的皮肤上戳出一个圆润的小坑。
绝往后仰了仰头不满的撇着嘴,他抬起手推开红伞:“花酱脸皮也太薄了,不说就不说嘛。”
“我和迪达拉,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甩回去的红伞打在绝的手上发出一声脆响,我一字一顿的如是说。
盯着他那绿油油的神奇脑瓜,我不得不再次补充道:“和鼬哥哥也没有!懂?”
“懂。”绝举起了双手,屈服于我的伞下。
“花?”女孩刚睡醒的声音带着软腻,里面还掺夹着点被吵醒的气闷和不算出乎意料的依赖,唯独没有面对危险的警惕,“你在和谁说话,发生什么事了吗?”
零分。
我在心里给春野樱的一番反应客观的打下评分,我都已经那样直白的挑明了我们敌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