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过一刻钟时间,洗完澡后的五条悟就仿佛忘了这件事,一脸困倦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像小狗一样甩了甩,然后靠到花莉身上撒娇:“好困啊花莉酱,帮我吹头发~~~”
这家伙,三天三夜没合过眼,应该是累惨了吧。
花莉心下一软,跪立在床头朝他招了招手,他软绵绵地走过来,配合地低下身,被花莉半抱在怀里吹头发。
花莉的指尖轻柔地穿过他柔软飘逸的头发,他坐在床沿眯着眼睛一脸惬意的模样,渐渐如小鸡啄米一样打瞌睡。
“悟?”花莉吹干了他的头发,发现他低着头睡着了。
她把床铺让给他,帮他脱了鞋子,轻手轻脚地帮他盖上被子,他睡颜纯真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稚气,微微翘着嘴,白色的睫毛卷翘着就像天使一样。
“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柔软的嘴唇轻触了他的眉心,正要离开,腰间却被一只坚韧有力的手臂环住,下一秒,他翻身将花莉压在了身下,明明已经困到迷迷糊糊,却还是低头撒娇般与她亲昵厮磨着亲吻,像猫似的舔了舔她的唇角,下意识不让花莉走。
“花莉酱会一直呆在我身边的吧。”他声音低哑地说,“你不会突然消失不见的,对吗?”
花莉不明所以,摸着他柔软的白发,温柔地安抚着他:“当然啦,安心睡觉吧,我一直都会在的。”
五条悟困顿地将她抱紧:“约定好了,不可以消失喔……不然……”
他声音低下去几不可闻。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毕竟,爱是最扭曲的诅咒呢。
……
五条悟这一觉睡了很久,花莉听着他的呼吸,在他怀里也睡着了。
睡醒之后,两人吃了医院送上来的饭,又躺到在床上。
“好像好久没有这么空闲了。”花莉轻叹着久违的空闲,夹着被子转过身,把头靠在五条悟的肩膀:“……你这么久不回去,真的没关系吗?”
五条悟已经不困了,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上的消消乐:“啊,没关系啊,地球没了我也还是会转的嘛。”
话音刚落,花莉的手机响起,是夜蛾正道的电话。
她紧张地坐起身,问五条悟:“你没把我住院的消息告诉我爸吧?”
“没,被那死老头子知道了,还不得被啰嗦死。”五条悟翘着一只脚放在椅子上,让椅子转圈圈,一边懒洋洋地回答,“没事你接吧,估计是找我的。”
果然,夜蛾正道在花莉接起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委婉地问,五条悟是不是在她那边。
因为不放心花莉,五条悟在咒术届已经罢工三天了,然而他喜怒无常,高层各种投诉不敢直接找他,只好拐弯抹角地暗示夜蛾正道,谴责五条悟这种撂摊子不干的行为太不负责任。
夜蛾正道接到投诉的时候也很无语:“是什么给你们的错觉,让你们认为我能够管住他?他读高专的时候就已经很让我头疼了。”
“虽然感觉您应该管不了他,但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无论如何我们都想试一下……”高层那边派来交涉的工作人员一脸打工人苦哈哈的为难表情。
由于对方态度太过礼貌,夜蛾正道于心不忍,于是就给花莉打了个电话,言下之意是让花莉如果联系上五条悟的话,赶紧让他麻溜地来干活。
挂掉电话后,花莉瞥向五条悟:“听到了?感觉咒术界找你已经快崩溃了吧,你还不去上班吗?”
“拜托,我女朋友昏迷在床,他们只关心我罢工了?他们是不是人啊?”五条悟吐槽着,“机器人还得定期做个保养呢,我休息几天又怎么了?”
花莉叹气:“好啦,我都已经醒了,我们不能把活都丢给夏油杰啊……你挚友要是心态崩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喔!”
五条悟的表情恨不得把她挂脖子上带走:“啊,不想走欸,能不能把花莉酱变小了装在口袋里带走?”
“……走吧,只知道黏着女朋友的男人非常不性感喔。”花莉面无表情地说。
五条悟鼓了鼓包子脸,低声嘟囔着:“等我脱了衣服你就知道我性不性感了……”
虽然如此,他好歹回复了工作邮件,然后起身穿上外套,双手插兜地溜溜达达出了门:“我干完活就回来。”
花莉盘腿坐在床上,笑眯眯地挥手:“一路顺风。”
……
有些人虽然在的时候,你嫌他吵,但是不在的时候确实会有些空落落的。
五条悟出差的那段时间,花莉一个人呆在医院里真的很无聊。
她里里外外逛着医院,深更半夜操着杜邮剑,把一些角角落落的咒灵全都祓除了个遍,第二天,整座医院焕然一新,宛若新生。
常年住院的病友们坐在轮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头发稀疏的脑壳反射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