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言笑晏晏的少女闭眸晕倒在他怀中,她的脸上透露出一股病态的苍白,眉间微蹙着似乎陷入一场无尽的恶梦之中,呼吸渐渐虚弱下去……
“花莉!!!”
他的指节摸向她的脉搏,感觉她的生命像沙漏一样在他指尖流逝,他下意识握紧了花莉的手腕,手掌微微颤抖起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画瞬移阵法回高专,但紧接着,他想起她无法被反转术式治疗。
一瞬如被沉入深海的窒息感席卷而来,他大脑的血液上涌,生平第一次品尝到这种强烈的,手足无措、害怕失去、无法掌控一切的情绪。
偏偏重面春太还作死,他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犹如在大象足下跳舞的蝼蚁:
“啊呀,像现在这种情况,我是不是占据上风了?”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眼神压抑着令人窒息的情绪:“你什么意思?”
重面春太哼笑一声:“如果不想你的小女朋友一命呜呼,你最好对我尊重一点。”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双手叉腰露出个傲慢的表情:“我可是在场唯一一个知道她为何晕倒的人。”
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盯视他,冰蓝瞳孔微微发着光,无形而强大压力笼罩在后台,恐怖的咒压令周围一下安静下来,连虫鸣声都销声匿迹。
“你想我怎么尊重你?”他淡淡地说。
重面春太得意地笑着:“啊,不如就先趴在地上学狗叫吧,叫响亮点,我爱听。”
话音刚落,五条悟微微偏头。
重面春太的四肢突然如烟花般炸开,鲜血溅了一地,他跌倒在地上痛叫着打滚:“对、对不起!!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五条悟踩住他的头,冰冷的视线自上而下如俯视蝼蚁垂下:“说。”
……
花莉只觉得自己在无边黑暗中坠落,突然眼前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喷淋上了脸,她睁开双眼,看到自己右手紧紧握着一把剑,对面的兵士头颅缓缓滑下脖子,颈动脉喷出如红泉一般的血液。
她杀人了?她是谁?
一茬茬死人犹如秋天的麦子,她大脑麻木地只凭着本能挥剑,对面是毫无还手能力的降将,卑微的、麻木的、憎恨的、恐惧的、祈求的……无数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齐刷刷地盯视她,失去光泽的灰色眼珠犹如鱼目一样凸起,堆叠如山的头颅令人仿佛置身人间炼狱。
她内心不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叹了口气,手中那柄被鲜血浸透的佩剑缓缓滴下血迹。
既然是降将,为何要斩尽杀绝?
她内心有恻隐之心,正想放他们一条生路,却只听到自己嘴里淡漠地说:“剩下的全活埋了吧。”
她心里一沉,活埋?
身后有士兵称“诺”,一时之间,哭嚎声谩骂声求饶声不绝于耳,呜咽的哭声也成为她夜晚的梦魇。
“岑——”是利剑锋鸣之声,画面一转,她面无表情地将剑架在了脖颈之上。
这是要干嘛?
她盯着脖颈那柄视若战友、陪着她征战沙场的配剑,汗毛倒立,手臂那端传来不容置疑地强硬力量压迫着她自戕。
不不不,她不想死!
她挣扎着抗拒,手臂却鬼上身一样不听使唤,最终眼睁睁看着自己粗壮的手臂一挥,利刃随之割断了自己的喉管,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视线。
呼吸,透不过气的!血液快速流失令她身体冷得很快,她眼冒金星地跌倒,佩剑嗡鸣着随之落地。陌生的官靴轻蔑地剑踩在脚下,她下意识地一皱眉,心里有种挚友在面前受辱的感觉。
然而她身体里已经没有力气了,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最后失去意识前,她听到那人说:“传大王言,弑主凶器不吉,断刃后与白士伍一起埋了吧。”
画面一暗,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在擦拭着那柄剑。剑身有一道重新镶嵌过的痕迹,带着岁月的痕迹,显然已流落人间许久。她带着这柄剑在武林之中叱刹风云,争夺名利之时,这柄剑曾斩过无数挑战者。然而她年纪终究是大了,自古英雄如红颜,不许人间见白头,她终于败于更年轻的挑战者之手,被那柄剑被插进了胸口。
死亡的痛苦还未结束,新的轮回已然开始。
她成为了一个盗墓贼,从古墓之中发现了这柄微微开裂的宝剑,然而她实在太倒霉了,不慎从盗洞中摔了下去,阴差阳错之下,背后的那柄剑从背后贯穿了她的前胸。
梦中之梦,一次又一次的噩梦循环。
她死在这柄剑下一次又一次,剑身的裂纹也越来越深,最后一次的时候,她成了一名一级咒术师。
在一次任务中,她不慎落入咒灵操控,拿着这柄剑杀光了自己的同事。虽然最后她清醒了过来祓除了咒灵,但这件事一直令她整日酗酒难以释怀,直接把那柄剑束之高阁。
“真是一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