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莉看着高台上端坐微笑如神悲怜众人的惠子奶奶,突然感觉到她的笑容如同面具一般陌生。
婚礼结束后,花莉随着阴谷清隆和惠子奶奶回了住处,她问起五条悟的行踪,阴谷清隆惊讶地表示:“他难道没有回来吗?我送他去神域后,就先离开了。”
花莉看他的惊讶有几分真实,便也只是假装抱怨地说了几句:“这个人真是的,也不知道人家会担心他……”
阴谷清隆勉强挂着笑,安慰花莉:“没关系,他一定快回来了。”
晚上睡前,惠子给花莉送了一碗消食的萝卜汤,她比划着手语:[我看婚宴中你吃了不少东西,有些不好消化。]
花莉对惠子的疑心让她第一反应是找理由推拒,然而她忍住了。
也许这是个引蛇出洞的机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若是不上套,他们又怎么会显出狐狸尾巴呢?
于是她仿佛毫无防备地对惠子笑着道谢,当着她的面喝下了那碗萝卜汤。
果然,在喝完萝卜汤后,她脑袋晕眩起来,视线渐渐模糊。
“这汤……”她发出最后连个字,昏倒在地,最后看到的,是惠子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
果然是蒙汗药。
躺在地下室的花莉面无表情地想着。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牢牢捆住,被关在由地下室改造的简易的牢房中,幽暗的灯光照映着立在牢房前的惠子与阴谷清隆的身影,犹如鬼影一般。
惠子穿着一身端庄的和服,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你醒了,应该不晕了吧,我用了副作用最小的那种药,毕竟小隆喜欢你。]
“看来你们似乎对这种下药绑架强迫的戏码驾轻就熟,”花莉淡定地坐了起来,“如果喜欢我就应该先追求再恋爱,如果合适再步入婚姻殿堂,哪有这种一言不合就把人药倒了关地下室的……”
阴谷清隆通过木质的栏杆,伸手捏向花莉白嫩的小脸,目光下流地逡巡着她身体:“那些都是虚的,等你尝过男人的味道,自然就不会跑了。”
“呸!”花莉往后灵巧一躲,没有让他的脏手碰到自己,“如果被拐来的女人被强.奸后就不会跑,那为什么还要派他们的孩子日夜盯着他们的母亲呢?”
惠子怜悯地摇头,做着手势:[没有用的,是神把她们召来,她们注定走不出这座山村,就和当时的我一样。]
她张开被割掉了舌头空荡荡的嘴巴,然后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我很喜欢你,你就乖乖留下来做我的儿媳妇吧,我们会把你当做家人一样温柔对待的。]
“你是怎么骗来她们的?”花莉冷冷地盯着惠子,“利用你残疾人的身份博取她们的同情?用你这张伪善的脸让她们放下戒心?既然你也是被拐卖来的,为什么要把伤害施加给更多无辜的女人?”
“你懂什么!我母亲这么做,这还不是为了乡亲们!”阴谷清隆盛怒,猛然一脚踢向栏杆,“我们这里有多穷你知道吗?从来都只有姑娘往外嫁,没有姑娘肯嫁进来,你知道村里一直打光棍娶不上媳妇到底有多可怜吗?!!”
“那些被你们利用善心坑蒙拐骗来的女人不可怜吗?!”花莉冷冷地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今天就到了还债的时候了。”
“我知道你在仰仗什么。”阴谷清隆的脸上带着嫉妒的扭曲,“你以为拖延时间就能等到那个小白脸回来救你吗!我告诉你,想也别想!”
“……”花莉没想到他还在这里拈酸吃醋上了,“我没有,你胡说八道!”谁在拖延时间啊,她明明在录音取证好吗!
这种绳子她随随便便就挣开了,这个色胚欧吉桑看不起谁啊!
然而阴谷清隆的大脑已经被妒火占领,他冷笑着:“他也就是个银样蜡枪头,刚见面时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结果连那两个脑子不正常、经常袭击村民的孩子都解决不了……”
花莉借机套话:“那两个孩子的父母,也是你们杀害的吧!”
阴谷清隆觉得她已经是囊中之物,倒也不吝啬于吐露一点情况:“那是一对似乎偶然间路过这里的年轻夫妻,脑子有点不好使,一直说我们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擅自走进我们神域。”
“我们本来没打算杀那个女的,因为弓村家的瘸子喜欢她,但她一听我想养了她那对女儿当童养媳,不知为何就发了疯……”
[可惜了,我很喜欢那个小妇人]惠子奶奶露出悲悯的表情,叹息着,[她长了一双,和我年轻时候很像的眼睛。]
“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神域为什么会降下神罚吗?”花莉一边说话,一边轻易地崩断束缚着手腕的麻绳,然后在惠子奶奶和阴谷清隆愕然惊悚的表情中,轻描淡写地伸手仿佛捏一块饼干一般,轻松地捏碎了牢笼的木质栏杆。
她非常严谨地将手机录音关闭,然后转身一拳将阴谷清隆旋转着打到墙上。
阴谷清隆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