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正神游天外,不知过了多久,八阿哥嘴角的那丝笑容最终变成了一个笑脸,说:“好!”
若兰闻言似乎舒了一口气,端着的身子不觉放松下来。
若曦有些恍惚,想起八阿哥那次在马车上的笑眸,突然明白,原来当时觉的不同是因为他的眼睛,上次他的眼睛也在笑,平时他的笑从未进到过眼睛里。
现在的这个笑,就像是皮笑肉不笑了,明明他在笑,若曦却感觉到了悲伤。
天色有些暗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院子,也没叫旁人跟着。
“在想什么?”八阿哥突然问道。
“想你”若曦脱口而出。
八阿哥脚步顿住,似乎没听太清,重问道:“什么?”
若曦回过神来,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贝勒爷可能不太开心。”
八阿哥回头看了一眼若曦,脸上神情忽明忽暗的,似随口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不开心的时候,可以不用对人笑的。”若曦也没否认。
八阿哥沉默了一会,又问:“最近在看什么书?”
若曦“呵呵”干笑了两声,她最近看的都是求十阿哥给找来的话本子。
好在八阿哥也不图个答案,接着道:“既认得了字,以后拣那正经的看也罢了。”说完便朝前走了。
一觉好眠,睁眼时,天已大亮。
若曦叫丫头服侍着洗漱,弄妥当后,便去给姐姐请安。
进屋时,看见若兰望着窗外发呆,若曦挨着坐下,想着昨晚的事情,也是闷闷的。
静了一会,若兰头没回地问道:“想什么呢?”
若曦往她身边挤了挤,挽着她的膀子反问道:“姐姐在想什么?”
若兰不吭声,只看着窗外,过了会才说:“没想什么。”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若曦脸挨着姐姐的肩,也看向窗外。
姐妹俩坐了很久,若兰打起精神笑说:“我要去佛堂了,你自己出去玩,别在屋子里闷着。”
若曦点点头,特意叫了巧慧,陪着出去走走。
若兰出嫁前和马尔泰将军手下的一个军士很是要好,若兰的马术就是他教的,他虽是个汉人,可骑术极好,在整个军营是有名的。
后来,若兰却嫁了贝勒爷。
三个月后,从北边传来消息说,那个军士死了,当时若兰就小产晕了过去,后来病虽好了,可身子却一直很弱。
从那后,只每日颂经,平常待人越发冷淡。
若曦想到此间种种,又是叹气:“情深缘浅,无可奈何。”
巧慧不明所以:“二小姐,其实两个人能做夫妻,能够相敬如宾,就已经很不错了。”
若曦有些不死心:“可那不是和原来就一样了吗?这件事我一定要好好想想办法。”
巧慧有些担心:“二小姐,有些事情不该是咱们去参和的。”
其实,当初若兰出嫁,初时还好,虽说不怎么笑,但别的都正常。
后来那个人不明不白的死了,若兰与八阿哥间便有了心结,她看过原著,知道这件事的关键还在马尔泰将军那里。
想到此,若曦精神一震:“巧慧,我来贝勒府快一月了,还没有给阿玛写过信呢,走!我也该给阿玛报个平安了。”
一夜辗转,梦中全是万里草原、西风烈胡马嘶,若曦将那封写满了期望的信藏好,打算找个时间让十阿哥帮自己托人寄过去。
早上起来时,若兰已在佛堂念经,看看眼前的小经堂,想想梦里的广袤天地,若曦只觉心闷,随手抽了本话本子,去园子里闲逛。
一座精巧的亭子座落在小山坡上,三面都是翠竹,另一面连着长廊弯下山坡。
若曦沿着长廊走进亭子,背向长廊,面朝修竹而坐,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书,随意翻到一页,缓缓读道: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想到姐姐与八阿哥,说实话,若曦有些羡慕,无论是有一个人牵肠挂肚,还是被一个人牵肠挂肚,至少不孤独,哪怕有再多的算计,应该也是有着一分喜欢的吧,若曦不太确定的想着。
突然,手中的书被夺走,一个欢快的声音嚷道:“看什么呢?人来了,都不知道?”
若曦被唬了一跳,从石凳上跳起,惊恐的朝一旁看去。
十阿哥捉弄成功,正在开心,可见到若曦娇艳欲滴的脸上带着愤怒,泫然欲泣,眼角泛红,似破碎的琉璃,美的摄人心魄,又有几分心魂俱碎之感,十阿哥本来的欢快表情僵在脸上。
他身旁的九阿哥,和另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俊朗少年也都目光闪烁,眼含惊艳,一时愕然。
若曦俯下身子请安,顺便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