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赵妍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看向了几米之外一直在沉默看着自己的男人。
其实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男人也早已不再年轻,曾经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些许岁月的痕迹。
赵妍转身走到窗边。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感谢葛青十多年的陪伴,因为他的存在,让她在丈夫的日渐冷落下过得依旧舒心自在,也是他的存在,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一步一步靠近他,依赖他。
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不是一个人的错。
丈夫的出轨是无法避免的事实,不论谁做这个管家也都会是现在这种结局。
赵妍已经默默做好了接下来的打算。
窗户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密密麻麻连成线,让人看不清窗外的景色。
只是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雨就停了。
赵妍转身往门口走去。
与葛青擦肩而过时,他突然抓住赵妍的手臂,越握越紧的力道让不得不停下的赵妍感到一阵痛意,口中发出一声轻呼。
葛青闻言立即松开手。
“我带你走。”
“不用了。”赵妍拒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们都不例外。”
迟来的话总算说出了口。
葛青只听见身后重新响起的脚步声越走越快,直至再也听不见。
未开灯的房间因为暗沉的天色而显得越发昏暗,矗立在其中的身影依旧挺拔,就像一座坚固的城墙般不可动摇。
沐浴完的金萦屿在卧室里迎来了赵妍,半个小时后赵妍从房间出来,谁也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佣人们继续闷声做事,这山雨欲来之感让他们所有人都更加沉默谨慎。
当晚,趁大家都在睡觉时赵妍静悄悄的走了,离开时除了那把钥匙外其余什么也没带。
第二天佣人们发现夫人不见之后谁也没敢多问。
第三天家里就迎来了新的女主人,
放学回来的金萦屿脚刚进门,迎面就走来一个女人,还不等她看清对方的脸,手已经被牵住。
“这孩子就是槿姝吧,好多年不见了。”
说完她回头看向乌硅,“亲爱的你可真是的,不要在我面前乱说啊,槿姝明明看上去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呢。”
过分娇嗲的声音让还算见多识广的金萦屿也有些扛不住,乌硅现在好这口?
她用精神力把嗅觉封住,女人身上浓郁的香味熏得她头有点晕。
抬眸扫了一眼大厅,除了几个佣人外就只有四个人,乌硅此时正和一个看上去比她小一点的女孩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品茶,似乎对这边的动静一点也不感兴趣。
金萦屿懒得和他们纠缠,“我昨晚梦见了我爷爷,他要我不要理不要脸的人,不要给他丢人。”
丢下这句话也不管剩下人的脸色,她抽出手径直就上楼了,她还要沐浴呢。
才上楼梯金萦屿就听见乌硅暴怒的咆哮传来:“简直是没有家教,你的母亲是怎么教的!如此上不了台面!”
很显然乌槿姝的话让乌硅很是挂不住脸。
“爸爸,您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雅雅和妈妈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只是雅雅不喜欢姐姐气爸爸,爸爸会难过。”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带着委屈和哭音,成功让处于暴怒的男人心软的一塌糊涂,不仅没有再发脾气反而安慰起了她来。
金萦屿差点被逗笑,看来乌槿姝对这个妹妹的记忆还是有失偏颇啊,这哪是无辜的妹妹,这是好大一朵带有绿茶血统的白莲啊。
不知道等他们发现书房里赵妍还没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不论乌家怎么闹腾,明天的月末考试也会如约而至。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金萦屿即将迎来她的十六岁成人礼。
对比于成人礼,金萦屿更满意的是现在的大一生活。霍斯比军事学院中学至大学是直升制,三年里经过优胜劣汰留下的都是很优秀的孩子,除非特别优秀,不然霍斯比大学部不再招收外来的学生。
其他军校暂时都是大二分科,霍斯比军校几年前已经开始采取大一入学考核分科制了。
这种机制能让霍斯比的学生们操作机甲的时间多很多,这是别人比不上的优势。弊端当然也有,四年压缩成三年的课程不仅非常紧凑,考试也多了很多,不可避免中学就会淘汰掉许多本可以上大学的孩子,可以说是很残酷了。
历时两天的考试终于结束,金萦屿闭眼伸了个懒腰,全身懒洋洋的往后边的桌子靠去,不太想动呢。
在赵靓妮母女两人搬进别墅的当晚她就提出了要读寄宿的要求,赵靓妮和乌槿雅自然是求之不得,暴怒后的乌硅也不太想看到她,所以这个事非常快速的就安排好了。
裴菁菁知道她读寄宿后也搬来了和她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