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与夜]十七(2 / 3)

放在裤袋里,在他的周围,一片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沉默笼罩着整个一队的办公区。

“郭晋给的东西打开了吗?”他缓缓朝后面问。

屏幕上的进度条消失了,一张全幅的图片弹了出来。

错综复杂的路网里画满了红线。郭晋把刘小利手机的数据转译成具体的轨迹,全部标在了C市中心区域的地图里。角落里的时间栏显示着5月31日,在集中在几个商区的线团后面,一条弯曲的长线被标成了红色。那是当天的最后一条行车记录,22:21-22:45,从人民北路出发一路向东,穿越了早上经过的一片写字楼,停在了一片草坪上。

在终点标志的正上方,亮着一个显眼的路标:速亦达集团大厦。

刘小利和张富民坠楼案的联系当即增大。5月31号不是等闲日子,正是张富民尸体发现前一天。这一晚22:36,他的车开到了公司楼下;22:45,刘小利的电动车就停在了隔壁街,一停就是一晚上。第二天7:38-7:59,车被从工平一直街骑到了人民路。之后是长达10天的空白,下一条就到了11号,16:34–16:48,一段惯常的送餐记录。

这种大型运算一般只在联合办案时使用,郭晋这是给他们送了一个大人情。张富民的尸体现在还在太平间放着。如果证据充分,他们很可能可以重启调查,甚至重新验尸。刘小利的手机已经被送去鉴定科,很快就会有四五台仪器把它由里到外扒个遍。被电话叫醒的岳超风骂骂咧咧,张口闭口让裴右请吃饭。

鉴定结果在第二天中午前出来了,是个重磅炸弹:手机上找到了张富民的血液痕迹。

他杀的极大嫌疑让案件的性质发生转变。调查重启,主导权也终于转移到市局手中。旧档案从区局送到了一队的桌面上,除了每个尸块的鉴定结果,还有从高处对事发现场的俯拍。躯干落地的位置和四肢很不协调,血迹溅射出几米远,没有凝结成血块,雨水一冲刷就洗干净了。尸块在关节处折断,不同尸块的间距之远,几乎确定是先被切分过,再分别扔下的楼。死者在坠楼之前,就已经被害身亡了。这是明显的他杀,而且极可能是分尸的重案。

申请书的批复还没下来,岳超风已经急得坐不住,提着仪器直奔殡仪馆去了。而周红月则忙着比对刘小利的通话记录。2号到11号那几条拨入记录,除了他的新号码,另一个的机主是刘三金。看来这两个人在事发后一周内有过几次接触,这也解释了为何在刘小利联系上裴右的同时,刘三金也找了过来,但却什么都不知情,只想着套他们的话。

刘三金之前留下过一些打架和诈骗的记录,此人人品似乎说不上光明正大,多半是闻着味儿尾随而至,想借机捞点好处。但从侧面来看,刘小利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要靠欠一个地痞的人情来解决眼前的问题了。

他正整理资料得入神,有人敲了敲他的桌面。

“楼下来了一男的,说要找你们队长。”是隔壁经侦的同事。

周红月转过身,在办公室里四处张望。声音从前方尽头的窗边远远传来。

“……你跟他们说,行政流程没走完,但查案这事归市局管,我们有调查权。等到他收到命令,嫌疑人早都跑到不知道哪去了好吗?”

“……给看不给动?都给看了怎么还不能碰了?两边都沾一点他们是什么意思,又当又立?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周红月回头,对经侦说估计还得再等好一会。经侦耸了耸肩,对此见怪不怪。出去后不久他又回来了,捎上来一个拉链盒,说楼下那人有事先走了,给你们留下了这个。周红月掂量了一下,里面装着的像是个硬盘。

裴右仍在和拦着岳超风的人讨价还价,周红月把袋子放在一旁,回到手中的材料上。现在刘小利是头号嫌疑人,他的每一条行踪都非常重要。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明他和张富民的关系,但他们相信能查出来。

唯一的疑点则是,他2号到11号之间的反常记录,似乎真的只是因为不见了手机。

两扇空荡荡的破窗外太阳毒辣,窗外等座位的人站在边上乘凉。店里人头攒动,厨房里油炸的声音没有间断过。江烨取菜时见门外开进来一辆米白色的小轿车,传菜口的铃声大响,他就没多管了。午高峰过去后,保温壶里的热咖啡也接近见底了。颜文斐端着装好的咖啡走出厨房,第一眼就看见吧台边上站着个身着花衬衫的人,正指点着给他做咖啡的江烨:

“……对,从里往外绕,滤纸完全打湿。中烘的豆子不用太高温的水,太热风味会破坏掉……哎!”来人余光看见一旁的颜文斐,脸上当时便乐开了花:“小颜老板,这都能撞见!店里生意不错啊。”

颜文斐对满面红光的成春永点点头,恍如世纪初的叫号机:“您好,欢迎光临。”

“真的巧,你说是不是?”成春永笑容不减,一面对着冲咖啡的江烨说“就这样!这个冲法就很专业”,接过后连连道谢。颜文斐继续补着用完的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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