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然后，李和萤就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谢怀宵走过去，她在众人的注视下，抬起右手，抓住了男子脆弱的脖颈。
系统的笑声更加张狂，它将一切都设置好了，它会将李和萤的心声传给谢怀宵听见，这样他就能知道她是多么一个虚伪的女人！表面上是光风霁月的师尊，实则贪生怕死，是只为自己考虑的彻头彻尾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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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世情和裴霜说的那些‘师尊喜欢你’之类的话，谢怀宵并没有当真，只是迫于寄人篱下的处境，不得不装作顺从而已。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谁的喜欢，因为就连他的生母在生下他的那一刻，也是尖叫着将他扔远。
可明明错的不是他，若有选择，他也不想做一个被人扔来扔去的孽种。
所以谢怀宵收起了所有情绪，像一个木偶人一样，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可即便这样，还是有好多人要他死。
他难道真的做了很多坏事吗？可他明明只在快饿死的时候，偷了一次佛像前的贡品而已。
晚上入睡前，他的脑子里突然传来的一道尖利而又充满蛊惑的声音：“去杀了隔壁的江矜也，你就是华清宗宗主唯一的炉鼎了。”
“你今天没听沈世情她们说吗，宗主喜欢你，还和你结下了合欢契，你是她的专属炉鼎，隔壁那个炉鼎是后来的，你将他杀了，就不会有人威胁到你的位置了！”
鬼使神差下，谢怀宵拿起刀刺入了江矜也的心口，但他没想到，江矜也根本不是只会依靠别人生存的炉鼎，他有着他不敢肖想的实力，能轻而易举将他打成重伤。
或许是要死了，便没什么好怕。
头一回，谢怀宵没对人顺从，他一次又一次扑向江矜也，也一次又一次被打飞，直到再也爬不起来。
这样也好。
被高手杀死，死在众人的注视里。
不是死在阴暗的角落，不是死在床上，更不是死在某个修身的身下。
意识弥留之际，谢怀宵看到那个刚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缓缓走过来，捏住了他的脖颈。
他不由得想起，她将他买回去那日，鸨娘嫌恶地说‘终于把这个脏东西卖出去了。’
其实……他不脏的……
因着他是混种，所以没有修士愿意和他合修，怕惹上一身晦气。
那日深夜，合欢契发，是他第一次与人□□相对。
但这些都没有什么说的必要，没有人会在乎一个炉鼎的清白与死活。
若让他选，炉鼎和江矜也，他也会选后者。
所以对于李和萤杀他，谢怀宵没有任何意外，他只是垂下无力的眼睫，感受着脖颈上逐渐收紧的力道。
但在下一秒，他却猛然睁大了眼，看向李和萤。
谢怀宵平日伪装完美的脸，第一次出现怔愣的神情。
烈烈阳光下，他看到一向喜怒不假辞色的仙尊，哭的那样伤心。
与此同时，沉寂了二十多年的脑海里，传来他渴盼一生，
却从未有人对他说话的话语：
【谢怀宵，求求你】
一字一句，分外清晰。
【我求求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