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阳光和煦,明媚不耀眼。
江州大学图书馆前聚集了身穿学士服的法学院毕业生们,熙熙攘攘。
“来,法学2班的同学们,最后一张,请把你们的学士帽抛起来!一、二、三,茄子~”拍摄人员热情地指挥着。
俞桑摘下学士帽往空中高高一抛,清丽笑容被照片定格。
集体照拍完之后,原本捧着花站在一旁的家属、朋友们纷纷一拥而上为自己心中的记挂的人送上手中的芳华。
俞桑刚下了台阶,谢一鸣就拿着两束花走了过来,满脸笑意道:“嫂子,蒋哥要傍晚才能赶回来,这是他订的花,托我给你送过来。”说罢,他将其中一束花递到俞桑手里。
谢一鸣口中的蒋哥蒋桓骁是俞桑的男朋友,因为实习的事耽搁了,所以没来得及赶上俞桑的拍照仪式。
还没等俞桑说什么,舍友周少君凑上来熟稔地踢了谢一鸣一脚,忿忿道:“花来了,人却没到,算什么意思?前几天你们学院拍毕业照,我们阿俞不也因为毕业论文忙的不可开交,还不是排除万难来了?”
谢一鸣吃疼却也习惯了,他嘀咕道:“那蒋哥就是没空嘛,我有什么办法?”
而后,他看了一眼周少君,将手中另一束鲜花扬到她面前,“呐,给你的。”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竟生出来几分不好意思,耳根也红了一片。
周少君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是给自己的,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一时无言,生硬地补了一句:“谢谢啊。”
俞桑忍不住轻笑:“你们聊,我去找以涵她们。”然后越过他俩,在人群中寻觅葛以涵和郭灵的身影。
毕业海报前、树荫下、阳光里遍布着合照的人,欢声笑语撒了一地。
走出了人群集中处,还没找到,一个清澈的男声在俞桑耳后响起。
“俞桑,能合张影吗?”顿了顿,那人像是怕她不答应,又略带生硬地补充:“毕业了,跟大家都拍一拍。”
作为同班同学,俞桑自然听出这是祝兢的声音。
她回头,望见带着淡淡笑意的祝兢,爽快道:“好呀。”
祝兢的舍友梁译康拿着相机,引着二人来到图书馆旁的望湖,看了看光线与位置:“这个地方不错,就这拍吧。”
虽然是同班同学,但俞桑和祝兢并不算熟,猛的站在他旁边,俞桑有点不适应,她下意识抱紧了手中的花。
这时,祝兢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忽然道:“你等我一下,二十秒。”说罢,他朝着图书馆跑去。
剩下的梁译康和俞桑面面相觑,梁译康宽慰道:“等等他吧。”
不多时,祝兢回来了,手里赫然多了一束花,玫瑰花形,花色却特别,像咖啡,复古且柔美。
祝兢捧着花走近俞桑,请求道:“能抱我这一束吗?”
俞桑抬眸,透过他的眼镜看见了一双充满恳切的眼睛,虽然有些不解,但她不禁点点头:“能的。”
蒋桓骁的花被祝兢接过,放到一边。
走回来时,他看见俞桑捧着花,面容姣好,眉眼灵动,化了妆后更显娇柔,只觉那精心挑选的花和背后的湖光春色都逊了好几百筹。
她身上有一种很纯的少女感,用美好和治愈两个词形容再好不过。
祝兢站到她旁边,心底有丝紧张,借着合照的由头进入了她的亲密距离。
梁译康举起相机,看着画面中的祝兢有点想笑,出声提醒:“克克,不要那么僵硬,来摆个pose,露出你帅死人的笑容。”
俞桑侧眼望去才发现祝兢真的有丝不自在,刚好祝兢试图调整自己,刚举起剪刀手。
俞桑噗嗤一笑,怪憨的,与平时所见不太一样。
下一瞬,祝兢居然垂眸看她,四目相对,咔嚓。
“OK!这照片拍得真好。”梁译康端详了一下,忍不住夸赞自己:“哥的技术没得说。”
俞桑见已经拍好,将手中的花还给祝兢,觉得好看又看了几眼,问到:“这花颜色很特别,是什么花?”
祝兢低眸看着手中的花,慢慢道:“卡布奇诺玫瑰。”
“卡布奇诺,跟一款咖啡一样……”
没等俞桑说完,葛以涵已经找了过来,她跟祝兢、梁译康打了招呼就上前挽住俞桑:“阿俞,原来你在这呀,让我们好找,走,拍照去。”
俞桑走到一边拿起那束蒋桓骁送的花,跟着葛以涵走向周少君一行人所在的地方。
祝兢一动不动,就这样望着两个姑娘走远。
梁译康拍了下哥们的肩膀:“别看了。”有丝无奈。
这一天,俞桑和许许多多的人合了影,俞爸和俞妈也特地从永好镇过来庆祝,独独缺了一个人——她的男朋友蒋桓骁。
夕阳将天空染成蜜橘色,余晖灿灿,似乎整个世界都是蜜糖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