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公子(1 / 2)

这夜,我从承华殿出来时,宫内早已宵禁,只有巡逻的禁军不时往来,我有承华殿的腰牌自然畅行无阻。快到内文学馆之时,我感觉后面有人“尾随”,我知道,定是凌越,别人不敢也不会。

我自顾自地走到走到内文学馆旁边的菊花台,这里与内文学馆一墙之隔,平时除了内文学馆的女官们来玩,鲜少人至。

“出来吧。”我话音刚落,凌越果然从背后现身。

许久不见,他倒是愈加丰神俊朗,脸也越发地棱角分明。

“这么晚了,为何一直跟着我?”

看他半天不说话,我又说道:“如果你是来替太子来探听赈灾人选的,请恕我无可奉告。”

凌越依旧站在不远处沉默不语,看他一直不说话,我也有些生气了,转头就回馆歇息了,留他一人在黑夜中静静立于原地。

到了第二日,听说圣上在早朝时下旨:太子乃东宫储君,不便轻出,恒王一直以来劳苦功高,患有风湿,身体要紧,不宜再去沾染江南的潮湿之气。即日起,便由五皇子代替天子和储君前去赈灾。

此旨一下,恒王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公然抗旨,太子与五皇子乃一母同胞,自然也无异议。

圣上子嗣不多,只有三位皇子和五位公主。皇长子乃圣上潜邸侍妾所生,不满三岁夭折。太子和五皇子都乃皇后所出,五皇子的性情和太子颇为相像,只是多了几分洒脱好动,不似太子那般老成持重。

其余皇子公主虽出生了不少,但听说大都意外夭亡,左不过就是宫中那些手段罢了,剩下的唯有尚在襁褓的八皇子了,正是圣上的新宠玉嫔所生。

圣旨颁发的第五日,一应粮钱物资准备妥当,五皇子一行即将出发前往江南四州赈灾。

太子近侍兼安定司指挥使凌越,奉命携太子佩剑,率领安定司影卫担任护卫之责。又另外指派了四位朝廷大员一同随行,圣上此举既是为太子殿下拢民心,也是想保护五皇子安危,确保赈灾一事顺利公正进行。

安定司是独立于禁军之外的存在,麾下有六七千亲从官和亲事官,直接听命于圣上差遣。他们个个是千里挑一的禁军精英,以护卫圣上安全为第一要职,又兼具刺探情报和监察朝臣的作用。

安定司的司使一般都是由圣上最信任的近侍担任,现任司使大人是兰公公。凌越什么时候混成指挥使的,我确实不曾知晓,之前从未与安定司影卫们直接打过交道,当然,最好是和他们没有交道。

临行前一夜,我刚要就寝,便听见有人轻敲窗户。我开窗,又不见人,只有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支做工拙朴的仙鹤白玉发簪。我知道是凌越放的,但我不知道他心中到底作何打算,明明那日已经拒绝了我的心意,如今又做出这诸多花样是何意。

我知道他未走远,故意气呼呼地关上窗,吹灭灯烛,假装安眠。果然,不一会儿,那抹欣长翩然的侧影立于窗外斑驳的月光中。

我的沧澜阁,在内文学馆一角,侧窗外是一片竹林,隔墙是人迹罕至的菊花台,这点矮墙,对凌越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他此去定要三五个月才能回朝,我又想看他一眼,索性收起自己的小性子,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趁他未及反应,“嘭”一下打开窗,立时四目相对,天地屏息。

然而他那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目,却又让人不敢久视,我赶紧转移了目光。他也收敛起眼眸,转望别处。每次都这样,明明有一肚子话想说,却总是关键时刻,一句也想不起。

良久,他才开口道:“簪子,可喜欢?”

“嗯,多谢。”

“我亲手做的,你……不要嫌弃手工笨拙才好。”

“不会,很好。”

“嗯……那日,是我不对,不该丢下你转身离去。”

“没事,都过去了。”我表面装的风轻云淡,心里还是暗暗窃喜,他这算道歉吗?那他也是在乎我的吧?

“明日我就随五殿下前去江南赈灾了,你若有事,可以叫师父或者小喜子传话给我。”

师父?兰公公原来是凌越的师父?

这我倒是方才知道,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他不过二十来岁,就能做到太子内侍令,接掌安定司指挥使,除了自身卓尔不凡,定然也需要人赏识,不然在这宫中,能力再高,也徒劳无用。

“有事我会自己解决的,还有师父和内文学馆的姐妹们帮衬,就不劳指挥使大人费心了。”

闻言,凌越似乎有些失落,但还是点点头说好,然后就让我早点休息,他先告辞了。

我真的是气到失语……就这个人,是桩木头吧?真是恨铁不成钢,既如此,我也不可能拉下脸示好。冷着脸地回了句“好走不送”就“啪”一下地关上了侧窗。

关完窗,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又兀自神伤,恼自己得理不饶人,思来想去,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第二日,早早起床整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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