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回身,看见背后的人,居然是寒鸦肆。她暴怒:“你们一个个的,都要与无锋为敌吗!不自量力!”
紫衣满手鲜血都是剧毒,一掌抓向寒鸦肆。危机关头,云为衫和宫子羽双剑合璧,将她双手斩伤,配合默契,一套招式下来,行云流水。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惊讶。
趁他们缠斗之时,寒鸦肆看见地上侍卫手边滚落的山摧,眼疾手快地取了起来,冲二人喊道:“快让开!”
宫子羽带着云为衫飞身退远,紫衣受了重伤,没反应过来,迟钝了一下。
就是这一秒的迟钝,寒鸦肆扣下山摧的开关——
爆炸声响起,紫衣的身躯倒下了。
高大的台阶上,尸骨遍地。寒鸦肆松了口气,抬起头看见天边汹涌的晚霞,绚烂夺目。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脸上,柔和、模糊,好似梦中之景。
“黑夜再长,也一定会有日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堵高墙可以阻挡太阳升起。只要你愿意等,就能等到。”记忆中的话语和此刻云为衫说的重合在一起。
云为衫眼含热泪:“你看,日出就是很好看,我没有骗你吧。”
寒鸦肆轻轻笑了,天边的云彩是七色的,澄净明亮,比任何一次霞光日落都要更壮丽。
他抓住云为衫伸来的手:“日出时的天空五颜六色。那些绚烂的,不是天,是云,就像是云做的衣裳。云为衫,是个好听的名字。”
“就是就是。”宫子羽插嘴说:“阿云啊,比天边的云霞更好看。”
“公子又取笑我了……”云为衫脸红着,眼中的感伤烟消云散。
寒鸦肆却也点头同意:“我觉得,他说的在理。”
几人都开怀地笑了起来。
一只黑鸦不知从何而来,在冬日干枯的枝桠上跳了几下,忽而展翅,离开阴冷的暗影,向着明媚的朝阳远去,逐渐变成了渺小的黑点。
世人皆知它有一身亮色黑羽,却鲜少有人知道,那羽毛的颜色,在光影之下,其实是五彩斑斓的。
……
月宫外,一片荒野之地上,草木枯败。一个目光凶狠的男人脚下按压着枯草低落,他的肩头还落着一些雪,然而天空已经没有了飘雪。
他低头拍拍身上的雪,猛然回头。
从远处奔跑过来的雪公子和雪重子出现在他面前。
雪公子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北方之魍,寒衣客?”
男人低笑:“看来云为衫真的把消息送进来了啊……”
雪重子看见他手上的一双飞镰,低声说:“不对,他不是寒衣客……他是西方之魍,万俟哀。”
万俟哀微微一惊,很快淡定下来:“这双飞镰,倒是比我有名。”
雪公子有些不解:“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人可以藏,脚印却不好藏。”万俟哀笑起来:“你们两人之中,有一个人的轻功不过关啊。”
雪公子咬牙低头,面带愧疚。
万俟哀嘲讽道:“看来就是你了。”
雪重子说:“既然你们知道寒衣客的苦寒内功心法对拂雪三式有压制作用,那为何寒衣客不来?”
“当然是去对付和他有缘之人……”
万俟哀不再说话,双手取下飞镰,伸展双臂,凌厉出击。
雪重子和雪公子互相看了一眼,同样拔刀迎战。
枯叶飞舞,旋在几人脚下。
雪公子和雪重子苦苦应对万俟哀的飞镰,那镰刀锋利,自成弧度,他们久久难以近身,逐渐落于下风。
雪公子表情痛苦,动作迟缓,似乎体力耗尽,快要撑不下去了。
万俟哀一个假动作,寻到时机,飞镰攻向雪重子的要害。
身体在惯性之下向前推进,万俟哀勾起嘴角,却看见雪重子微笑起来。
死到临头,他在笑什么?
雪重子身后,方才还是力竭之相的雪公子,动作却突然鲜活起来,他袖中银光一闪而逝。
尖细的针头掠过弯镰,在惯性之下穿透护甲,没入万俟哀的身躯。经脉好似被冻结,毒素飞快地晕开,他引以为傲的双镰就这样从发麻的掌心脱落。
雪重子也随之使出拂雪三式,念动心决,刀光闪动。失去武器的万俟哀战力大减,被一招绝杀,斩落在地。
他挣扎片刻,眼中仍旧带着不可置信的迷茫,气绝身亡了。
“呼,对不住对不住……”雪公子看着他嘴唇黑紫,七窍流血的样子,手抖着把袖中的暗器弩箭收拾好,里面的银针已经所剩无几:“吓死我了,第一次用暗器,差点一股脑全都用光了。这玩意儿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想起那个善用暗器的天才少年,一脸严肃地把这构造精巧的武器塞给他们时,雪公子脸色就止不住地发白:“唉,以后还是少惹他吧!谁知道会不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