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审完上官浅,再次查阅了与孤山派有关的卷宗,又去探看了雾姬夫人,吩咐人务必严加看守。奔波许久回到角宫,却发现宫远徵还在等他。
他关切地说:“远徵弟弟,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也可以。”
宫远徵摇头,着急地问:“没事,哥,上官浅那里问出什么了吗?”
“她告诉我,她不是无锋,更不是无名。”
宫远徵意外地愣了一会儿,才又问:“哥,你这么相信她吗?”
“她身上有孤山派的胎记。此乃孤山派血脉相承,他们的族谱中对此有清晰的记录。孤山派虽已灭门,但留下了相关卷宗存放在宫门内,我已经查阅核实过了……”
宫远徵仍旧怀疑:“孤山派后人也有可能加入无锋啊。这些年来,堕落加入无锋的武林正派还少吗?”
“确实如此。所以,等雾姬夫人醒后,我还要再听听她的说辞,毕竟还有那么多疑点没有解释……”
宫远徵沉默了一下,又说:“我不信任上官浅,更不信任雾姬夫人。她们的话没一个能信的,哥,你也别信。”
宫尚角不置可否,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见他换了一条从未见过的抹额,想到一晚上都不见他的行踪,不禁问道:“弟弟,你晚上去哪儿了?这是……”
“我……”宫远徵面红耳赤,只磕磕绊绊地说:“这是她送我的。”
违反家规的事情以前他也没少做,哥哥也不介意,但他还是把出宫门的事情瞒了下来。是怕会连累到她。
宫尚角了然,耐人寻味地笑了笑,再次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
云为衫捧着一个锦盒走进角宫的庭院,刚走了几步,就被侍卫拦了下来。
“我来看望上官姑娘。”
侍卫让她稍等片刻,自己前去通报。
庭院深处,宫尚角房间里,医馆大夫正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低头禀报:“回角公子,上官姑娘伤势颇重,但所幸都是外伤,我开了些外敷内用的药,修养半个月也就好了。”
“嗯,退下吧。”
坐在一边的宫远徵说:“看来哥哥手下留情了。我调配的那些‘佳酿’终究没用上啊。”他昨夜和宫尚角一起追查无名,几乎无眠。
因为宁楚楚的关系,他对上官浅的态度有些微妙,没想到连一向严苛的哥哥对她也留了情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上官浅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总会用到的,不急,不是现在,也不是上官浅。”宫尚角说话的语气极淡,总是那么耐人琢磨。
宫远徵还没想通,门外侍卫来报:“禀公子,云为衫姑娘来了,她说想探望一下上官姑娘。”
“嗯,让她去。”侍卫刚准备走,宫尚角又叫住他:“云为衫可有带什么东西来?”
“有,一个锦盒。”
宫尚角抬起眼睛,目光一亮,对上宫远徵的视线:“检验。”
宁楚楚跨进角宫院子,看见云为衫被拦在前面,走上前打个招呼。
“宁姑娘。”云为衫礼貌回应。
“怎么不进去?”
侍卫在一旁回禀道:“近日宫门内血光频发,公子下令角宫戒严。宁姑娘也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宫远徵正好走出来,听到这话,轻抬手臂拦下侍卫,吩咐说:“不用了。直接让她进来就是,以后也不必拦。”
侍卫连忙应是。
宁楚楚笑着挽住他胳膊。宫远徵眼底尽是宠溺,想到什么,他矮下身轻声问她:“你也来看上官浅吗?”
她摇摇头:“不是,我来找你。”
宫远徵高兴得嘴角上翘,可下一秒却听见她小声地埋怨:“你昨天不是说要来找我的吗……”
他笑容僵住了,有些心虚,急忙解释一通:“我忙着调查无名的事……想晚点再去找你的。”
“嗯。”她眼睛亮亮的,脸上微红,凑到他耳边:“可我想你了。”
宫远徵只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耳根更是红了个彻底,于是握住她的手:“嗯。我也……”
云为衫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从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咳嗽一声。
宫远徵看向她时,眼里的笑意立马消减了。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锦盒上,他冷着脸说:“哥哥有令,任何出入角宫之物都需要查验。云姑娘,请把锦盒打开。”
云为衫淡定地打开锦盒,里面是一颗人参。她将人参递给了宫远徵。
宫远徵戴上手套,才接过来仔细端详着,发觉没什么问题。
云为衫拿着空盒子,准备抬脚,却又被他叫住:“也把锦盒留下。”
她神色有些变了,把盒子倒过来,给宫远徵看个清楚:“只是个空盒子而已。”
“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