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1 / 2)

雪下得更大了,院内鸦雀无声。

死?宫远徵从没料到会听到这个何其沉重的字眼。他看着宁楚楚的眼睛,想从其中找到说谎的痕迹,可惜没有。她是认真的?还是说,她的骗术已经高超到将谎言也伪造成真实?

他还想再问,刚刚启唇,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却打断了对峙,二人双双移开目光,看向来人。

一个侍女低着头走近,向二人行礼,好像有些紧张,颤颤巍巍道:“见过徵公子,宁姑娘。执刃大人请宁姑娘到执刃殿一趟。”

“徵公子,失陪了。”宁楚楚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跟着侍女侧身离去,走之前还向他瞥了好几眼,似乎很是不舍,活脱脱一副与心上人难舍难分的样子。

宫远徵瞧见这做派,在她再次瞥过来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声哼道:“装模装样,谎话连篇。”

他转身朝药房走去,也不再将她的妄言放在心上。想来也不过是她为了唬他,才随口说出的谎言罢了。

……

执刃殿内,时任宫门执刃宫鸿羽正与宁槐对坐饮茶,相谈甚欢。

平日里总是庄重凌厉的执刃宫鸿羽,此刻在宁槐的面前卸下了重担,追忆往昔少年时光,一切仿佛还在昨日。

宫鸿羽轻抿一口清茶,感叹道:“当年你我二人情同手足,不曾想一朝分别就是十多年。如今再见,我已垂垂老矣,你却一点都没变。”

宁槐举起茶杯,饮茶如饮酒,一饮而尽,笑道:“我不过一介市井商人,而你统领宫门上下,要劳心的比我多得多,我这是闲惯了。”

“也是,你倒是还和从前一样逍遥。”宫鸿羽爽朗大笑,眉目间常年身居高位的冷肃锋利都柔和下来。

“执刃大人,宁姑娘到了。”

宁楚楚从容地跨步进门,脸上带着乖巧可人的笑,恬静淡然。她笑着对宫鸿羽行礼,道:“羽伯伯。”又看向宁槐,轻唤道:“父亲。”

宫鸿羽见她礼数周全,落落大方,十分满意,连忙摆手道:“不必多礼。”

宁楚楚应了,走上前去为二人沏茶,又问道:“不知羽伯伯叫阿楚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宫鸿羽看向宁槐,神色凝重起来,清了下嗓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面露不忍:“一夜之间,将槐谷一派屠杀殆尽的,可是无锋?”

宁楚楚脸上的笑出现了裂痕,手一颤,将茶水洒落出去。宁槐拉过她的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却让她抖的更加厉害。

他好似没有发觉她的不对劲,沉痛道:“是。我与阿楚在外谈生意晚归,这才碰巧躲过一劫。被无锋盯上,生死难料,我只好投奔宫门。如此叨扰,说来实在惭愧。”

“怎么会?”宫鸿羽更显同情,安慰了良久后,直奔重点:“你之前说,发现了什么线索?”

有泪滴落在茶案上。

宁楚楚不知何时已满脸泪水,红了眼圈,胸口不停起伏。她似乎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哑声道:“在我这里。入夜后我的视力自小就比旁人要好。我发现了,打斗中无锋遗留下来的……这个。”

她从怀中掏出一只云绣锦囊,小心翼翼地打开,让几人看清里面装着的一片血迹斑斑、裂痕无数的绿玉。

“这是!”宫鸿羽大骇,不可置信道:“宫门绿玉侍的腕玉?”

……

从执刃殿出来时,雪已停了。

宁楚楚和宁槐并肩而行。

冷风灌进宁楚楚的衣袖,她默默抱紧自己的胳膊,抿唇不语。她的双眼还红着,看得出不久前痛哭过一场。

直到拐进一处院子,宁楚楚率先进门,宁槐落在后面,仔细观察一番,确定了四下无人,合上了院门。

“不愧是我的女儿。”宁槐在背后轻轻为她鼓掌,再不似人前逍遥洒脱,脸上挂起狰狞的笑,“我倒不知你何时还学会了演戏,竟看不出一丝破绽。”

“哼。这还不简单么?只需想想我娘是为何而死……”宁楚楚恨恨地说,眼角又沁出半颗泪珠。

“如此一来,宫门又要白费时间从绿玉侍里揪出根本不存在的细作,陷入猜忌。”宁槐打断了她的话,“记住你该做的,别再想那些陈年旧事,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宁楚楚心中一痛,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她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他来说,阿娘确实称得上这四个字。毕竟连至交好友、亲生女儿都能利用,还有什么可惊讶的。

“别废话了,把东西给我。”宁楚楚飞快的地抹了一把脸,倔强地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背在身后的双手拿到了一个白色瓷瓶,她放在掌心暗自掂量着。

“一个月。”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宁槐深深看她一眼,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转身走进了屋里,“啪嗒”一声,将她关在了门外。

宁楚楚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她调整好情绪,打开瓷瓶服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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