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明月如钩。

院内庭灯忽而一暗,有不知何时蔓延开来的冰霜将烛火湮灭,只剩下银色月光夹杂着片片细雪,如薄纱般笼罩了整个小院。

小东西窝在红衣少女胸口睡得正沉,一道灵力射来,顿时将它冻得哆嗦,顷刻间体内的醉意已被精纯灵力化解。

再一抬头,月光下负手而立着一道身影,银发白衣,眉目冰冷,投来一记熟悉眼神,开口说:“起开,毛球。”

被喊作“毛球”的小东西连忙扑腾着翅膀,颤颤巍巍地飞至自己真正的主人身边,只觉得他周身的冰冷妖气格外令雕安心,又发出叽叽叽的叫声,时而欢快,时而气愤,还有更多的是委屈。

大妖低声发笑。显然他能够听懂毛球的话,却没打算帮毛球找回场子,反而说:“胆子肥了,都敢离家出走了。早晚被炖。”

毛球差点将翅膀扇出残影,围着大妖绕来转去,叽叽叽个不停:‘可是主人,明明你自己也经常来这里离家出走,你还赖在女魔头的窗子底下不走——’

“就你话多。”大妖冷了脸。

不仅打断了毛球的叽叽叽,还随手挥出又一道灵力,化作冰霜把它的喙也给封死了。

这下毛球的绿豆眼里只剩下委屈,嘴巴是不能叽叽叽了,却仍在默念:‘什么嘛,主人自己做得,毛球就做不得?’

大妖听不到毛球心声,可能即使听到了,也只会当做耳旁风。

他扫了一眼廊下姿势各异的三人,将蓝色冰晶面具后的视线投向最为恣意的玟小六,眉心几不可查地一皱,透露出居高临下的审视。

同时暗想——

无论怎么看,玟小六都只是一个样貌十分普通的青年男人,不修边幅,形容落拓,灵力弱得令人发笑。

防风钊也就算了,她为什么会对这个胆小如鼠又一身反骨的低等神族另眼相看?睡觉不仅砸吧嘴,还会流口水。

而且她还不知道地上这个能够以歌声招来朏朏的玟小六真身是个母的。

真是越想越气!

刚刚被他窥见的那一幕再次浮现脑海,眼底冷意更盛,杀意也隐隐冒出。

头二阴森森地说上次就该将玟小六和涂山氏的骚狐狸一起杀了;头七呲溜了一下口水说别杀别杀,玟小六做的毒药好吃;头六犹犹豫豫地提醒说玟小六是妹妹的朋友,杀了他恐怕妹妹会不高兴;头四骂骂咧咧说头七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不吃自己头七的席;头八说杀了杀了全杀了,我狠起来连我自己的头都杀;头九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

大妖被吵得脑仁疼,心念一动,切断了脑海内与几个头的联系。

院子里的霜雪又重了两分,玟小六仍在做着美梦,全然不知一晚上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转了两回。

大妖浑身上下往外冒着寒气,不再理会旁的,弯下身将窗下的红衣少女抱起来,像是此前做过了成百上千次那样熟练自然。

她的脸颊贴近了他的胸膛,呼出的气息是带着酒气的温热,恰好隔着衣料落在以前他被她咬过的位置。

越是强大的妖族,恢复力越是惊人。所以大妖肩上的伤早结了痂、褪了茧,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是很奇怪,此刻他竟感觉到那里隐隐发烫。

垂眸看向怀中沉睡的少女,只见她睡颜恬静一如往昔,白净纤柔,好像他一用力就会把她碰坏了。她的颈侧隐隐散发香气,不是酒香,而是一种淡而浓的奇异幽香。

萦绕在两人的呼吸之间,若有似无,却挥之不去。

眸色微暗,他圈住她膝弯的手不知不觉收紧了,白皙如玉的手背因施力而绷出淡淡的青色纹路,没有令沉睡中的她察觉。

细雪融化在脸上,有微微的凉。

大妖闭了闭眼。

重新睁开时,整个人又变得冰冷,即便怀中少女气息灼人、腰肢袅袅,他也仅仅是将她放在了屋内榻上,之后在榻旁悄无声息地站了半盏茶的时间,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化作雪絮一般消散。

只是他走后未曾发觉,榻上的少女悄悄睁开眼,呢喃道:“相柳……”

自那晚廊下共饮同醉后,盈幽与玟小六的关系格外亲近了起来,盈幽重新向玟小六说了自己的名字,又说“妘”乃母姓,父姓暂时不便透露。

玟小六摆摆手说这有什么,清水镇上谁还没有个假名假身份呢。

镇上好事的闲汉嘀咕着酒铺的妖精千挑万选选了一个小医师,也不知道护不护得住,可转头碰上八卦主角之一的玟小六,又调笑着问玟小六是不是好事将近,到时候记得请他们也喝上一杯喜酒。

玟小六哪里敢应?

况且她今日有大事要做。她为上次欺辱老木的神族主仆量身打造了一款毒药,就等寻到时机往那个侍女身上下毒。

其实玟小六不是不知道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名为“阿念”的神族少女,但她听进去了一半盈幽的话,也清楚自己等人无力承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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