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颈如膏脂,皮肤细腻丰盈,滚烫的呼吸轻扫,灼烧粉红一片。仿佛舌尖触碰便能融化,无需唇齿。
可惜黑暗中瞧不真切,月光亦被隔绝。
柔软透气的衣料在摩挲贴靠中带了温热的潮气,他一只手便能裹住在他身前乱扑腾的两只纤细手腕,举过头顶哄一句“别急”。
前臂撑直,李莲花半跪起身,像小孩子拆新年礼,分明不能多等一秒,又舍不得囫囵吞枣窥探惊喜。
黑暗中阿狸看不清他的动作,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衣带声,而后,热气比肌肤先贴近,她被他的气息重新包裹,炭火轻触水面,沸满室烟雾旖旎。
手腕上的桎梏被松开,阿狸收回一只手,咬住手被不发声,掌心朝上,被落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掌心的痒一路往下酸。
“阿狸……”他的嗓音从未如此不成体统,压抑与渴求对冲成难以言说的痛苦快乐。
发不出声音回应,喘息似抽泣,就在那条线的边沿徘徊,等待黑夜与黎明的交替。
突然,那双暗夜浸染的眼眸被星火照亮,清醒涤荡。阿狸感受到他的撤离,先是一愣,而后才听到门口的声音。
李莲花依旧压在她身上,掌心轻轻遮住她的唇,示意她不要出声。
脚步错落不同步,来的不止一个人。
叩门声三下一组,很是礼貌。李莲花不想搭理,奈何对方颇有耐心,也坚持的一根筋。
痛苦,不止是对阿狸。
李莲花黑着一张脸,在第六次叩门声响起时,咬着后槽牙起身穿衣。
阿狸呆呆地看一眼天花板,佩服自己都到这个时候还能觉着,人生有些遗憾倒也是顶正常的事,强求不得。
“唰”的一声开门与暴躁同时迸发,“方多病你找死不看日子……”
四目相对,一张脸,一双惊诧不可置信的眼睛,差点让李莲花当场下跪。
“师、师娘!?”没理扯三分的舌头打了结,算无遗策的大骗子耽于美色放松警惕,连这么明显的脚步功法都未能听得出。
方多病站在芩婆身侧,一脸想死的苦笑,很想撇清自己。他愿意以方家的全部财力发誓,打死他都不愿意这个时间来打扰李莲花。
尤其是在看到他衣衫不整脖子上全是粉色印记时,方多病更是两眼一黑,觉着自己直接吊死可能会比较舒服一些。
李莲花急忙整理好衣襟,奈何无法完全遮住上颈的印记,他拱手相迎,“徒儿失礼。”
“无妨,天色确实已晚,你也该歇息。只是自从知晓你还活着我一直想再见见你,终于有机会便等不到明日,才逼着方多病直接带我过来。”
方多病感动的热泪盈眶,“怪我怪我,本该在前面准备茶点让芩前辈歇脚,再来叫你过去拜见,没想到前辈思!徒!心!切!没能劝动。”
他着重咬着几个字,祈祷李莲花能听进去,千万不要记恨于他。
李莲花对方多病的解释完全没听进去,他毕恭毕敬,“还请师娘跟方多病去前厅……”
“不必拘礼。何况我也想见见,那位素未谋面却名动天下的徒媳。”
李莲花一惊,缓了缓,红着脸道,“阿狸可能……需要点时间准备。”
芩婆不尴不尬咳了一声,道,“不急,你让她慢慢收拾,我可以在这里等。”
李莲花蹙眉,思索片刻,还是将芩婆请了进去。方多病也倍感吃惊,没想到芩婆的态度和从前所见完全不同,她分明就是冲阿狸来的。
李莲花给方多病使了个眼色,后者急忙倒水泡茶,李莲花转到卧室准备叫阿狸,刚跨过屏风,却见她竟然已经穿好衣服,且端庄整齐,同方才缠着他的那个百媚千娇小狐狸判若两人。
李莲花愣在原地。
阿狸朝他温婉一笑,及腰的发低低束在身后,站的很是优雅得体。是谁说阿狸轻浮不会端庄的?李莲花这才发现,她不是不会,只是她的举止完全看她的心情,以及所对何人而已。
甚至不必他开口,她便自觉地为了见他的严慈长辈约束自己。
阿狸看着李莲花,目光往外撇一撇,提步准备出去。
李莲花拉住她,指腹蹭了蹭她唇角一丁点被吻花的口脂,牵着她的手一道出去。
方多病本着非礼勿视的心态想要别过脸,此刻却站在芩婆身后一脸不可置信。他自打认识阿狸,就没见她这般端庄规矩,他揉揉眼睛,不知道李莲花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阿狸蜕变成另一个人,只能发自心底地佩服。
芩婆上下打量阿狸,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师娘,这是阿狸。”李莲花将阿狸往前带了带,站到自己身旁,“阿狸,叫师娘。”
阿狸还未开口,芩婆神色复杂地看向李莲花,“先别急着叫人,我问你相夷,可与阿狸姑娘拜过天地庙宇,有过约定婚仪?”
李莲花抿了抿唇,如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