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
方多病追出来,几步挡在李莲花面前,“你站住。”
李莲花跨步想绕开,方多病倔驴脾气上来,愣是不肯放过他。
“又怎么了?”李莲花很无奈。
方多病瞥一眼他的高马尾,“你为何突然这番做派?”
李莲花看向别处,复又转头,认真道,“我想让阿狸在此处活的容易些。”
???方多病完全听不懂,冬日的风却将这句模棱两可的解释吹到后脚出来的傅衡阳耳朵里。
方多病还在发愣,傅衡阳从后面经过他身边,“阿狸姑娘最近受到些许……谣言编排,他或许觉着,自己若是李相夷,不,只需要让所有人意识到他曾经是李相夷,大家对阿狸姑娘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敬畏。”
方多病恍然大悟,“李莲花对阿狸的确用情至深。”说完斜斜看一眼傅衡阳,一连后悔,“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个!”
傅衡阳瞧着方多病傲娇的背影,愣在原地。的确,他为何要同他说这个,他又为何要知道这些。没必要,着实没必要。
大雪掩埋世界的脏脏腐朽,人人都有欲念需要被填补,有怨恨需要去宣泄。
叮叮咣咣的声音与清脆的碎裂交织成一道热闹杂耍曲,伴随着一声怒意喷发的“我不嫁”,一个玉瓷汤碗砸碎在前来劝慰的白夫人脚边。
“不嫁也得嫁,这本就是定好的姻缘,岂能说毁便毁,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
“那是你们的脸面,那栾世昌都快六十了,当年所定本就不是我,若非你跟姐夫私奔,这刺史夫人自然是姐姐。现在却想起我了,除非我死否则休想我嫁给他。”
白夫人面上十分尴尬,她虽然喜欢八卦些小事,但对于当面听见人家不怎么光彩的密辛,多少抹不开脸。环顾四周,各家帐口都隐约有人探出头。
却听一声耳光清脆,白夫人犹豫片刻还是想转身,她本来也不大喜欢何璋这个继室,这一家又没个正常人,还是晚点让白江鹑去找何璋讲。
“你为了这种事打我?!”那程媛声音陡然尖锐高昂起来,“自小从未有人打过我,父亲母亲在天上看着,若我有兄长,又岂会跟着你。找一个只会打仗的莽夫,在江湖中又层背刺过旧主。姐姐,你眼光差就算了,别做我的主。”
“你!我辛苦筹谋为了谁?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国公府不过是个空壳,栾世昌为人正直又未曾娶妻,习武多年身体健壮,已是能够到的最好了。阿媛,姐姐不会害你。”
“那又如何?我就是不要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你喜欢的人未必看得上你!你怎么还不明白!你与那阿……云泥之别。”
“你为何要抬高别人贬低自家人?何况我本也没想与她争,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哪怕没有名分做妾……”
“不知廉耻!”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无法抵御八卦诱惑的白夫人听到这里,也觉得没脸再听下去。程国公若是听见了估计会气活过来。只是她刚转身,便被夺门而出的程媛撞了一下。
她提着剑,怒气冲冲,何夫人追出来,也不知看没看到白夫人,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白夫人发誓,她真的只是担心那程媛盛怒之下手里又有剑,保不齐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跟上去绝对不是为了探究八卦。
一夜无梦,阿狸睡到自然醒。
暖炉不知何时被移到床边,身下的床单被烘出阳光晒过的味道。环顾四周,李莲花不在帐中,她揉一揉微酸的腰腹,回味昨夜简短的春色,脸有些红。
手边不见她的衣服,架子上挂着李莲花的荷叶色长袍,她抬起手臂勾下来披在身上,下床也不系好,反正她也不出门。
阿狸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做一套晨起拉伸,刚漱过口正准备吃泽依备好的早餐,营帐外忽然一片嘈杂。
为了方便起见,李莲花的营帐原本是在大帐不远处的,不过阿狸时长一人留在此处,多有不便,便迁到了前帐和眷属们中间的地方。平日里不大会有人来打扰。
而此时门外,帕夏拦住一脸怒意的程媛。
“让开!”
“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程媛气急,也不管面前站着什么人,直接一剑砍过去。意外的是,帕夏并非完全不会武功,她手腕反转挡住一击,紧接着将她手中的剑推入鞘中,压住她的手。
程媛眼见硬闯不通,直接喊道,“躲在里面算什么,你有本事吹耳边风告状,现在怎么怂了。”
听见帕夏似乎与人动手,阿狸与泽依对视一眼,起身往外走,没走两步就听见这样疯狂的叫喊,顿时有些头疼。
这一声,叫得数十双眼睛抻看,身后一路跟过来的人眼见程媛往李莲花的帐中去,八卦之火更难熄,一时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片刻后,帘幕撩开,款款步出的身影婀娜袅袅。
衣服不好好穿,阿狸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