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
李莲花一掌差点拍碎桌子,方多病被他突然的愤怒险些震下座椅,定了定神就看他咬着半边牙警告,“你若敢乱说一个字,我即刻杀了你。”
何璋虽然不知道珍玉阁老板和李莲花阿狸的一点插曲,但听她的描述,脑子里也浮现出了阿狸的身影,毕竟这世间长成阿狸那样的真没有第二个了。
在李莲花那杀意略浮的目光下,何璋很是尴尬。
方多病轻咳两声,“她见过阿狸,别有用心的证词自然作不得数。”看似安抚李莲花,实则给何璋一个解释。
方多病知道他是关心则乱,气急之下顾不得旁人眼光,哪怕背负威逼名声也要保护阿狸不被流言吞并。
帐外忽然传来说话声,方多病让人将地上的人带下去,扫了李莲花一眼,才挥手打发人出去看看。
“阿媛?你怎么来了?”何璋见到来人惊讶起身。
女子不过二十出头,穿一身娇俏黄衣,手臂挎一个食篮袅袅而来。
“姐姐让我来给各位送饭。”
“这种事让丫鬟做就好了,你怎么能来这里。”何璋摇摇头,颇有责备,抱歉的看了李莲花和方多病一眼,却见前者眉头压的很低,根本没在意。
“虽说是刑房,这不有遮挡么,何况各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侠之大意,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黄衣女子毫不怯场,目光时不时飘向李莲花,将酒菜摆上桌。
方多病挑眉,她给李莲花摆放碗筷的时间格外长,这才是她来送饭的目的吧。
他看看李莲花,这家伙怕是还沉浸在刚才那件事中,心事重重怕是根本没听见这话。
“这位是内子幼妹,让二位见笑。”何璋只能向两人介绍。
方多病脑中快速划过什么,眼睛亮了一瞬,“我记得何夫人是徐州程家大小姐,那这位便是程二小姐?”
李莲花闻言,抬头看了女子一眼。
黄衣女子微微一笑,目光中盛满骄傲与喜悦,“小女单子一个媛,方公子、李门主可以叫我阿媛。”
可惜她还没高兴多会儿,方多病那贱嗖的声音直接兜头泼了她一脸冷水,“我听父亲提过,奉国公程家与雍州刺史栾世昌早年间定过亲,相必就是二小姐吧。”
黄衣女子脸上的笑容定格碎裂。
李莲花起身,朝几人道,“阿狸该醒了,我得回去陪她吃饭。”
看着李莲花头也不回的背影,黄衣女子表情失落的垂下肩头,方多病瞧着她这模样,也缓缓起身:“时候不早了,审了一下午我也要回去跟公主复命。”
他看一眼何璋,又扫一眼黄衣女子,“二小姐,李莲花有秀色可餐,着实不必过于操心。”
他虽是对这程媛说话,实则是在提醒何璋,此番关键时期,不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想到,满心期待的初见相识变成一场空欢喜,程媛垂眸,落在阴影中的目光变得怨毒无比,眼底泛起不正常的红。
李莲花回来的刚好,阿狸再次醒过来,高烧终于退下去,浑身轻松不少。她刚穿好衣服,就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只是不知为何,他这回抱紧的有些发疼。
“阿狸,我送你回山中小院,你在那里等我好不好?”许久,李莲花声音低哑道。
“不好!”阿狸使劲推他,只推开了一半,她抬头很不满地看着他,茸茸的眉毛皱到一起,“你又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李莲花叹一口气,这一声却和平日不同,阿狸听出他的沉重,脸色也难得严肃起来。
李莲花不打算瞒她,“夜莺就是长生王。”
阿狸并不怎么震惊,这些时日她也反复思索这些亲历的怪事,直到与白碧澄再度相遇,她便做了个大胆的假设,“所以白碧澄或许不是精神分裂,她和白轻羽就是共用一个身体呢?”
李莲花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没想到阿狸自己琢磨出这个真相,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早。
“那么当日白轻羽说她对夜莺死去的遗憾,或许是她对长生王最初的印象。不如果白轻羽和白碧澄说的是真的,那么夜莺的一生太苦,汇集了太多不甘成为业障执念,拥有了怪、怪异的重生之力,创建长生门……”
李莲花目光掠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惊艳,他知道阿狸很聪明,却鲜少外露。不是刻意隐藏,其实她很少这般认真去思考一件事。
“还想到了什么?”他顺手摸了摸阿狸的头,声音温柔的很。
“差不多就这些了,我也是早上看到白碧澄才想通的。那长生王的长相同人们描述的夜莺也太像了,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这么觉得,后来又亲眼看到死人所谓的‘复活’,我就知道多半是他。”
李莲花蹙眉问道,“还记不记得卜利家中的藏相画?”
阿狸点点头。
李莲花虎口圈住阿狸的手腕,上面的玉铃兰手链叮叮,“今日审问的人里,有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