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那也得看她的……”
漆木山挑眉, “这可不像你,什么时候变得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狡黠感慨,“那丫头刚才可是放弃了回去的机会,就要留在你身边呢。”
李莲花蹭蹭鼻子,以他对阿狸的了解,她留在他身边的原因可能跟师父期待的不是一回事,但是又不知怎么讲。
漆木山见他面色柔和,长叹一声,认真道,“但是相夷,这世间万事都有代价。你看,到现在你身上的毒也未能消解,而她又身中咒术。”
李莲花沉默了,漆木山继续道,“她有机会选择,公平起见,你也有选择的权利。”说着,抬头看向无声无息出现在身边的玄衣人。
鹤发童颜的英俊男人无悲无喜,“我可以帮你解毒,回到东海之滨,十年之前。”
“若是一切都未曾发生,李相夷还能是李相夷。但真的是这样么?”李莲花目光苍凉他摇了摇头,“李相夷并非死于剧毒,死于惨败,死于众叛亲离的一蹶不振。人人都有私心,水至清则无鱼,别人要走哪条路我管不了,人心惶惶的假象我也不愿再见。”
他的一呼百应,曾经是多少人肩上沉重的包袱,他不愿再想。他只想简简单单的,与阿狸过纯粹踏实的日子。
玄衣人面带三分笑,看向漆木山,“这回你该放心了。”
漆木山垂眸低笑,在李莲花肩膀上拍了三下,李莲花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他站起来,又置身一片迷雾中,而迷雾中传来漆木山的叮嘱,“万一见到你师娘,别告诉她你见过我。”
阿狸捧着刚煎好的药回到房间,李莲花刚好醒过来。
“你们家胡扯大神还挺讲信用,说药熬好他就能醒过来,居然没诓我。”她将药碗放在床头,被烫红的手指捏捏自己的耳垂,对身后的蓝衣少年说道。
李莲花偏过头,眼中落入阿狸弯弯的笑眼,他看一眼床边药碗,“这是什么药?”
阿狸见李莲花目光落在她的手腕纱布上,心虚地对对手指,“我尝过了没有血腥味,不难喝的。”
李莲花见她耷拉脑袋仿佛做错事的模样,叹气端碗,一饮而尽。
“长寿翁可在?”喝完药,李莲花问阿狸身后的蓝衣少年。
“主人云游去了,将这里的一切交代给我。”
李莲花点点头,刚才的一切不是假的,那么师父他……是真的离开了。
“那就有劳小兄弟告知如何可解阿狸的咒术。”
“叫我蓝杉就可以,这个咒术……哎不对,我应该先从长生门说起。”少年很是不客气地找椅子坐下来,又变出一盘瓜子果脯,沏了壶茶,大有摆茶话会的意思。
阿狸翻了个白眼抓一把瓜子坐在李莲花床头,侧耳细听。
“这天地之间充斥着各种执念,每隔百年,主人便会将其收集起来进行善与恶的分离,超度善的部分,再将恶的部分净化。但是这次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阿狸翻了个白眼,他们怎么净出意外!
蓝杉假装看不见阿狸的白眼,“总之呢,这一大坨执念在分离过程中逃跑了,潜入人心黑暗的深渊,造就了不断重生超脱轮回的长生王。其实,哈~啊阿狸也在那些执念之中。”
李莲花默然看向一脸吃瓜的少女,师父所说的代价……
少年继续道,“世有善恶,亦有阴阳,并蒂双生,不朽不休。阿狸身上的咒术不是突然被种上去的,当她出现在这处世间,就已经带在身上,只是那日遇到了阳咒才会显现出来。”
阿狸眉毛打结,她既听懂又不懂,只觉得和那人一起捆绑,过于晦气。
李莲花就没有阿狸那么乐观,相辅相生的东西若想要消除,除非两人同归于尽。
蓝杉见二人脸色难看,不敢再绕圈子,“本来呢咒术这件事,只要杀了施咒者,自然无药而解,但是并蒂咒有些麻烦。好在李莲花中了毒……额不是,我是说好在你们俩被命运联结,双生并蒂中间如果有人横插一脚,那就是三个人的电影……”
“你再东拉西扯今晚上就吃卤猪舌头。”阿狸警告威胁。
蓝杉委屈地扁了扁嘴,“调节一下气氛嘛。”他从袖中取出一条红线,朝两人勾勾手指,“你俩伸手。”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伸出胳膊露出手腕。嗯,两个人凑不出一双囫囵手腕。
红线的一端从李莲花手上被阿狸咬破的伤口钻进去,另一端钻进阿狸手腕的纱布下面,然后消失不见。
李莲花心口发烫,他低头,看到左胸前生出一朵和阿狸后颈一模一样的莲花印记。
阿狸忽然感到一股凉意,从心口尽头四肢百骸,她咬着牙恶狠狠地看向蓝衣少年,“这是什么东西!”
少年往后退了退,一脸无辜,“我给你们也绑了并蒂咒啊。”
“什么?!”
“什么?!”
俩人异口同声,少年很是满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