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了一番苦战,阿狸身上难免有许多淤青和小伤口,脚尖刚触碰水面一阵瑟缩。
小凤与公主瞧着安上连浴衣都不批的阿狸,目瞪口呆。穿在衣服里瞧不出来,这这这身材也太让人震撼。
阿狸慢悠悠地下水,发现两人目光呆滞,伸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嗨?”
何小凤情不自禁朝阿狸身边靠近些,伸手,在软弹高耸的云朵上戳了戳,阿狸傻眼抱胸一躲,“呀!干嘛!”
手感,甚好。
公主瞧着何小凤的动作,刚要效仿,阿狸却不乐意了,快速游到另一边,“我对你们没有兴趣。”
“抱歉抱歉一时没忍住,阿狸,你平常都吃什么才能长这么大?”她分明四肢腰身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但那胸前海拔也太夸张了些。
阿狸刚想回答芝士就是力量,但又一想不对,这个身体并没有吃太多乳制品,连肉都有限供应,但是李莲花养她养的仔细,最困难的时候也把包子里的肉馅留给她。
“肉和……萝卜丸子。”
但还是没有躲过营养不良,这细胳膊细腿完全没有肉。阿狸有些郁闷。
原以为她的家乡遥远,有什么异族美食是她们没有听说过的,可是居然这么简单?公主与何小凤在心里默默记下来,打算回去让家中厨子每天做萝卜丸子。
阿狸将半张脸沉入水下,咕噜咕噜的吐着泡泡,金发铺开在水面上,别在鬓角的碗莲□□了一整场屠杀战斗,终于在温泉水汽中滑落下来。
公主啧啧称奇,“阿狸,你这碗莲和池中的不太一样。”
阿狸拾起落在水面的小莲花,漫不经心道,“刚才出去的时候,御书白给我戴的。”
公主“啊”了一声,“阿狸,你知不知道,在汀湳城不能随便让陌生男人簪花。”
“为什么?”阿狸忽然想起烟火集市上的簪花,“这里又不是集市。”
“集市的簪花是露水姻缘,簪的是假花不作数。但昆仑地界的正经提亲,是以鲜花为聘,女子戴满十二个时辰代表同意对方求亲。”
居然是这个意思?!阿狸急忙想要将其丢远,又被公主制止,“若是不愿意,必须要当面还给赠花者,若是中途摘下藏起,就代表……”
何小凤见公主尴尬难以启齿,补充道,“就代表双方心意相通,互相爱慕,当晚即可成礼。当然弄丢了这事确实不太好办。”
这是进入昆仑地界被反复提醒的风俗,本来这事是方多病留心的,奈何他现在不省人事,进城后遇到公主脑子一紧给忘记了。
阿狸急忙抓住那朵小碗莲,生怕不小心弄丢了。她想了想,还是重新别回头上。
心里不安定,阿狸简单洗了洗爬出去,那引路的侍女已经在房间等候,她安排人手给阿狸换上了全新的白纤长裙,长发松垮束在身后,一条珍珠发带编进两侧鬓发中,将那朵小碗莲重新编紧。
“阿狸姑娘,主人有事请姑娘过去一趟,他在莲池等你。”
正好,省的她去找他。
这是一条陌生的小路,与通往会场的不同,前方花开缤纷,五色斑斓,竟然都是她耳边盛开着这种小朵碗莲,高叶如蒲扇,头顶遮阴。
御书白转过身来,见阿狸鬓角还带着那朵花,薄唇微微上扬。
“阿狸姑娘。”
阿狸专注脚下的路,丝缎小鞋踩着水玉,仍然不太适应。忽的脚下一滑,踉跄栽倒。
这种狗血情节上演的恰到好处,御书白只肖抬手,便将佳人牢牢扶稳。
阿狸并不道谢,快速站好,仰头瞧着御书白,倒是一幅很有话要说的样子。
“御书白,你早就认识李莲花对不对?”
御书白点点头,还不等他开口,阿狸又道,“你为何要逼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我何曾逼……?”他顿了顿,似乎明白了她在会场生气的缘由,他摇摇头,“你误会了。”
“前不久我是听闻李相夷成为李莲花,后来又销声匿迹。杨昀春让我修复这把剑,我并不知道他还活着,如若只是修复束之高阁,对一把绝世好剑来说太不公平,所以作为彩头替它找个有缘人。实不相瞒,我本来是希望方公子能得到此剑的。”
“御家离开江湖武林太久,什么长生门我并不在乎,只是没想到大哥他执念太深,连我也算计其中。”
阿狸瞧着他真诚的脸,姑且相信他并非有意,一切都是御屏焉和长生门的错,但这并不代表他擅作主张给自己簪花可以被原谅。
她摘下鬓边莲花,递到御书白面前,“还给你。”
御书白一愣,脸色惨白苦笑,“为何偏偏……”他不接,略带绝望的看一眼阿狸手腕,“为何偏偏是你能带上这个。”
阿狸吓了一跳,“这个也是聘礼吗?你们昆仑的规矩怎么这么古怪,都不征求女方同意!”说着就要去摘那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