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给李莲花,这能买多少肉干啊。她无比心疼的想。
甲子客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招手,和报价官细语,距离远对方用内力压低了声音,两人并未听到他说了什么。
只见报价人合上加价册,快速朝舞台旁的梅有钱跑过去,低身在他耳边说话。
梅有钱听完撑起圆胖的身体,站上舞台中央,朝所有人宣布,“甲子添百万金,亮长明灯,停止加价。”
梅有钱说完,会场正中的长明灯刷的从下到上全部点燃。
“诸位见证,今晚魁首当由甲子……”
梅有钱话未说完,舞台上方落下金丝雀笼的机关不知为何突然打开。
哈莉感觉脸上似乎滴了一滴温热的液体,眼仁还没上翻,就看见两只猪无比惊恐的看着她的脸,张大嘴。
同时,巨大的镜子后面传来一声女子惨叫,碧澄慌乱跑上舞台,而被她控制的哈莉也相应的跑向同一边舞台边缘。
那巨大的金丝鸟笼再次落下。
众人渐渐看清,少了底的笼子里,一个高大的男人浑身是血,四肢被扯成大字绑在笼子上,大张的嘴巴里黑洞洞,显然是被割去了舌头,表情惊恐,死不瞑目。
“白、白大人?!”梅有钱一眼认出笼子里大约已经死透了的男人,一时惊惧无比。
众人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惊悚变故中回过神,会场上方又响起了一阵诡异的歌声。
那吟唱的内容谁也听不懂,但音调的凄清却是人人都品得出。
“是夜莺!夜莺来索命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人群即刻沸腾。
李莲花看向方多病,显然这触及到了方少侠的知识盲区,他来此地不过月余,没听过什么夜莺的传说。
人群已经乱成一锅粥,碰撞之下,数盏灯火被打翻,就连头顶上方的长明灯也突然断裂,重重地砸下来,犹如烟花掷地,炸开一大片火星。
大火光蔓延的极快,方多病踩到一脚黏腻,捻起来一闻,回身对李莲花道:“是火油。”
可是身后早已不见李莲花的身影。
方多病还没起身,又被人群撞到,往后踉跄半步。人太多了,会场乱作一团,无从下脚。
舞台下方,犬吠声越发凶猛,李莲花绕道后台一掌劈开栅栏上的锁,一时间所有被抓来的狗蜂拥而出。
其中不见狐狸精,不知怎的,李莲花倒是放下心。狐狸精很机灵,说不定早就伺机溜走。
谁知一个愣神的功夫,整个会场有如人间炼狱,人人都在奔命,抱头鼠窜。
两只迷你猪围着哈莉团团转,“哈莉你快动一动啊!”
碧澄早已不知哪里去,哈莉又成了个一动不动的木偶。
她像是被装在一个没有生命的壳子里,或许她早应该习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灵魂就总在不同壳子里苟且。
此刻的灯会魁首无人问津,性命不保的情况下谁还有心思去管一个玩具的死活,尽管这个玩具在不久前刚被卖出了百万金。
纸醉金迷遮蔽人心,可见大多数人只有在绝境中才能毫不费力做对单选择题,金钱、欲望、尊严和性命共同出现在选项里,一眼便能摘出答案,你说选哪个比较容易。
来来来都跑起来,疯癫的鼓点,华丽的节奏,编织成叫喊救命的主旋律,在这绝命绚烂的舞台,高歌、吟唱、赞颂,最后的死亡进行曲。
这是一场庆贺的狂欢,以生命为柴料点起的篝火,吞噬金玉其外的虚伪与狡诈,淹没太阳底下谁也瞧不见的罪恶。
李莲花隔着巨大的火墙,看到金发少女又哭又笑的模样,心下狠狠一揪。
她笑的如此心碎,可是那场景似乎应该是在一片斑斓灯光的高楼丛林里,周围是他不曾见过的景色。
她纵身一跃,跌落万丈浮屠,心满意足。
李莲花被自己脑子里横生的画面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这画面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意识里,昏迷的那段时光,他曾反复被此番景象折磨。
“哈莉、哈莉你别笑了!你再试一下呀!哥哥我怕……她怎么了?”粉猪茉莉扑簌扑簌掉眼泪,她不喜欢这样的哈莉。
伯格皱眉看见火光对面那个蒙面的身影,拍拍茉莉:“不是她在笑。”
茉莉抬头,见舞台下方不远处,那个名为碧澄的身影站在原地,轻蔑的看着四脚并用四散奔逃的人群,几乎笑断了气。
只不过李莲花看不见,他眼中只剩下那个在火光中即将殉死的身影。
方多病找到李莲花时,他正将外袍脱下浸入水缸里。
“你疯了,这么大的火你救不了她的!”火油是从舞台起的,方多病说的没错,早在第一盏灯被打落时,就没人能救得了哈莉。
李莲花一言不发,披上浸湿的外衣,脚下步法生花,几步便绕开了方多病。
火舌再高一点,快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