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佳奈冷哼一声:“谁不是呢,我爸还说我是白眼狼呢。他也不知道偏心我两个姐姐到哪儿去了,平时也不怎么和我见面,还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亲近。”
“我爸也这么说过。”什邡青摸着电子元件小声加入了对话,“他说我是他养的狗,如果不给我吃东西的话我就会饿死。他说已经把我养这么大了,不听他的话就可以滚了。”
“奈莱姐姐你们呢?”米莉亚好奇地问。
奈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妾身父亲不会这样说,只说我们是为了主家而生的。”
“何兴珠姐姐呢?”米莉亚继续问。
何兴珠正用小刀抵在撒希尔人后背上逼着他往前走,本来不想搭理她,但鬼使神差下还是说:“我父母都很好,就是死的早。”
米莉亚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好羡慕还是说节哀,愣了一会儿说:“不要难过......”
何兴珠淡淡地“嗯”了一声。
“尹善文姐姐呢?”
尹善文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爸没说过,但我妈说过。她说我是赔钱货。”
米莉亚不敢打扰神情非常冷漠而且专心致志盯着昏迷的戚穗发呆的岁岁,话题告一段落。而什邡青却忍不住想,戚姐姐是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呢?到底什么样的环境才会养出她这样和上层区、下层区都格格不入的人?
几人很快抵达了皇宫。
“陛下,我把她们带来了。”摁下响门铃,第一秘书接过通讯把消息传给了坐在书房的皇帝。皇帝阴沉沉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吩咐道:“把她们带进来!”
端着枪的守卫给她们每个人搜身,何兴珠提前把小刀丢到了路边,几人成功进入城堡大门。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清楚。”何兴珠冷冷地威胁撒希尔人,“我不想听到不该说的话。”
城堡门一层层打开,蜿蜒的通道与楼梯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什邡青垂着头盯着毛毯认认真真瞧,总觉得有点眼熟,想起来和狗皮的花纹很相似。
侍卫推开书房的门,一个头发花白的撒希尔人躺在摇椅上,左手端着一杯鲜红的液体,用那双混浊的、灰暗的眼睛凝视她们。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过来。”皇帝朝站在最前面的何兴珠招了招手。他的神情冷淡淡的,直到何兴珠站到他面前,他才颤抖着声音说:“跪下。”他的神情显露出一种不同的欲望,盛在松垮的皮肉褶皱里,反射成隐隐的油光。他拉着何兴珠的小臂,一只手直直地往她的眼睛探去,似乎想要抚摸她的眼球。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皇帝愣了愣,下一秒整个人都被掀飞压在地上,摇椅撞到墙壁上哐次一声。何兴珠把他两只手往后绞,逼得他跪在地上,一边说:“把母树召唤出来。”
“反了、反了!”皇帝气得咳嗽起来,一边大喊,“卫兵!卫兵!”
什邡青一脚把门踹进门框,门外的侍卫冲过来开枪把门打碎。奈露一把抓住枪筒扭水泥一样把它扭了个麻花塞进侍卫嘴里,一边把要逃跑的撒希尔人脑袋踩碎。枪声似乎是信号,越来越多的侍卫包围过来,什邡青、奈露和尹善文冲出去一人守住一个关口和这群源源不断的侍卫扭打起来。
皇帝看着眼前糟糕的景象,瞪着眼睛:“你们是什么东西?把我放了!我可是皇帝!你们怎么敢伤害我!”
“皇帝是什么?”何兴珠轻飘飘地说,“我们承认你,你就是皇帝,我们看你不爽,你就是垃圾。”
“把母树召唤出来!”她冷声催促。
皇帝说:“母树不是这么好召唤的,要有仪式......”
“我把他杀了,皇帝的命能召唤出母树吗?”何兴珠懒得听,直接问古摩西。
古摩西说:“可以。”
皇帝一听连忙求饶:“不不不,我现在就——”话没说完,何兴珠尖锐的爪子插进了他的咽喉,非常干脆地结束了他的生命。
她把皇帝的脖子一掰,提着脑袋走出去,对着所有人说:“你们的皇帝死了,别费力气打打杀杀了。”
没想到那群人一愣,像是传话一样说:“陛下死了。”“陛下死了?”“陛下死了!”......每个人都这么说,他们的表情逐渐变得狂热,直到有不同的声音响起。
“我是皇帝。”“我是皇帝!”杂乱喧闹的声音盖过了利爪撕扯血肉的声音,他们挤在一起,互相争吵:“我才是皇帝!”然后枪声响起。
四人在一片枪声里再度返回房间。
“怎么召唤母树?”尹善文问古摩西。
古摩西回答:“等几分钟。”
的确是等几分钟,窗外的景色突然一变,原本是灰扑扑的天空,遍地的狂沙走石,此时天边竟升起一道彩虹,地上疯狂窜出成堆成片的野草鲜花,藤蔓拔地而起,旋转上升几十米高。藤蔓尽头是一棵苍翠古树,上面挂满祈福牌,厚重的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