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微伸手一探,果然有一道结界横在宅子前。
她探查了一番,找到边上的一颗树,将树下的那块石头挪开,阵眼被破坏,阵法已然消失了。
岑朔眼神淡淡,望着内里的支遇春,没有言语。
“娘!”白桃大声叫道。
白大娘迷惑地回头,“桃子,你怎么来了?”说罢,她无不惋惜地看了看眼前的人,“对不住啊,遇春,我儿子找来了,我得回家了。”
支遇春面无表情地望了望外面的三人,喝了口酒,温柔点头,“唔,你回去吧,这回不要迷路了。”
白大娘出来,惊讶道:“怎么你们三人一块儿来的?”
白桃急得抓住白大娘的手,“娘!你怎么好自己一个人单独出来。”
“我......我来找你爹,结果迷路了,正巧碰到了遇春,他领我过来的。”白大娘道。
“哎呀,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风姑娘他们怀疑那春大叔是个坏人。”白桃小心在白大娘耳边说道。
“怎么会呢。”白大娘不可置信,转而对风不微道:“风姑娘,遇春他绝不会是坏人的,你们可要查清楚,他帮过我许多。”
风不微安抚地点头,“白大娘,白桃可担心你了,既然他找来了,你随他回去吧。”
白大娘道:“嗯,好,但是我跟你说,遇春真的是个好人。”
“我们知道的。”风不微道。
得了风不微的承诺,白大娘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离开前还向支遇春那边看了看,道了个别。
等白大娘的身影已经不见,风不微才对着支遇春道:“阁下就是参半吧?上次遇见你,你做的那烤鸡甚是好吃。”
对方也不遮掩,手在面上一抚,就化身为在林中风不微遇见的年轻男子模样。
“我记得你,你的酒葫芦很特别,只是没想到,你还认识金缕门的人,怪不得了。”他眼神望向岑朔,眼里满是憎恨,似乎只提到金缕门,就够他咬牙切齿了。
风不微莫名,完全无法把他话里的酒葫芦跟金缕门联系起来。
“呵,听闻颜贞观收了一位弟子,眉间红痣,气质酷似我家尊主,好笑,实在是好笑。”说着说着,他竟也真的笑了出来,“如今叫我见到真人,就让我撕毁他那虚伪的面具!”
“等下!”风不微实在没想到,参半对金缕门的怨念如此之深,随即想到,世人都说,叶无怀当年就是在金缕门灰飞烟灭的,难怪他如此恨了。
参半岂会因为她的话而停下来,风不微伸手一探,想将岑朔抓回来,毕竟他们俩目前主要目的并不是将他打败,而是拖住他。
以他俩的实力,想要将人打败,太难了,而且她也有一些话要问他,有一些事情需要证实。
可是岑朔,在对方出招的时候却已经如箭矢一般飞了出去。
他的动作太快,也出乎风不微的意料。
两人凌空击剑,刹那间,黑白衣袍翻飞,连风不微都被剑气迷了眼,耳边只听得铿锵的击剑声。
岑朔,有这么厉害么?
风不微抵住边上的树,从指缝中看去,岑朔的剑金光四起,她没看错,那把剑,开了刃!
就在风不微有一种错觉,岑朔能够将参半击败的时候,岑朔被狠狠砸飞过来,在地上擦出一道血痕。
糟糕!
风不微赶紧救人,张开结界挡住了参半的致命一击。
好在,当初她有潜心修炼,结界如此一击还不至于破散。
参半扬了扬嘴角,不屑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结印的手势,差了半寸,强行施咒,虽然也能达到效果,却很伤身。”
她当然知道,因为自己的体质特殊,若同常人一样结印,便发不出效果,只有如此,调动体内尽可能多的灵力,才能有杀伤力。
只是她很清楚,即便如此,她不是参半的对手。
参半松了松骨头,又对岑朔道:“太久没有打了,险些被你小子给唬住,你的灵力忽强忽弱,强时霸道高深,弱时像一只能轻易捏死的蚂蚁。颜贞观是怎么教你的,呵,该不会是喂你吃了什么药吧。”
岑朔吐了一口血,脸色苍白,虚弱至极,空气中突然弥漫出来一股清香,风不微错愕地看着岑朔。
怎么,可能......咳咳咳......
那熟稔的语气,那一样的小动作,那不变的剑法。
是了,她一早就怀疑了,不是么?
岑朔,就是叶无怀。
那个躲在衣袍下,跟她说“别看我,很丑”的人。
失神之际,风不微的结界被破坏,金光溃散,风不微凝神,与他战斗,即将被击败之时,岑朔的剑在他手中幻化出了数百柄,在他身前盛开成花。
只全力一击,参半不敌,口吐鲜血,正要败走,风不微的牢笼一收,将他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