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宁满怀信心的看向问棋,“问棋,你说。”
问棋瑟瑟发抖道:“确、确如陆小姐所言,是春萝冒犯在先,陆小姐失手在后。”
“怎么会?”苏晚宁惊呆了,“问棋,你怎么胡说?”
问棋声音都在颤抖,“苏小姐,小人没有胡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苏晚宁气极,“你……”
陆辛月打断她的话,继续道:“我父亲是披甲上阵的大将,是先皇亲封的定国公,他是为救人而死,如今却轮落到被一个婢女跑到家中辱骂,臣女实在太过悲愤,这才失了手。”
诸葛翎看着殿中身影单薄,可怜无助的少女,心疼起来,“陆小姐不过是射杀了一个以下犯上的婢女,何错之有,倒是苏小姐,身为官家小姐,管教婢女无方,又与有婚约在身的男子私相授受,恬不知耻,败坏风气,给朕滚出去。”
私相授受,恬不知耻,败坏风气这些字像一座座山压在了苏晚宁身上,这一刻,她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又羞辱又委屈,想要替自己辩解却不敢再触怒龙颜,只得哭着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苏贵妃脸色十分难看,诸葛翎这般不留情面的斥责侄女,也是在变相敲打她,怪她之前纵容侄女与许长安来往,坏了风气。
且一个女子,让皇帝当众斥责,名声算是彻底毁了,以后还有哪个好人家敢娶她?苏家的女儿在御前被贬斥,整个苏家都失了脸面,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想找一门好亲事都难了。
苏贵妃拽紧帕子,陆辛月这个小贱人,之前真是小瞧她了。
诸葛翎没有理会苏贵妃,看向殿中许长安的下人,“你们说,到底是陆小姐刺杀了你们公子还是你们公子自戕?”
问棋继续抖着声音道:“是、是我家公子自愿以死谢罪。”
其它人跟着道:“是是,是公子自愿以死谢罪!”
许开和马氏又惊又怒,马氏更是顾不得是在御前,扑过去抓住问棋怒骂,“你们在胡说什么?是不是有人收买你们胡说的?公子待你们不薄,许家待你们不薄,你们怎么能帮着外人害公子害许家?”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问棋几个惶恐道。
马氏对着问棋几个一阵捶打,一派疯癫之状。
陆辛月静静看着这一幕,用帕子遮挡住嘴角的笑意。
诸葛熠抿了口茶,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果然是一场好戏。
许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向前拉住马氏,转向太医道:“太医,你给犬子看过伤,你说过犬子的伤是被人面对面刺的,对不对?”
“本官不曾说过这话,许大公子的伤像是自己刺的。”太医道。
许开松开了拉老妻的手,整个人滩坐在地,一脸死灰。
下人反水,太医倒戈,完了,许家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