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宫中来人传旨,皇上宣召您入宫。”
陆辛月不过小憩了一会儿的功夫宫里就来人了,青荷、紫罗进来给她更衣梳妆,马房那边也备好了入宫的马车。
临出门前陆辛月道:“我一个人入宫就行了,你们两个去帮我办几件事。”
入了宫,陆辛月被宫女带至平日里皇帝与大臣议事的兴德殿,殿内,皇帝诸葛翎威严端坐首位,旁边侧坐上左边坐着熠王诸葛熠,右边坐着贵妃苏氏,殿内站着高阳侯许开及夫人马氏。
马氏正哭得死去活来,听宫人禀报陆辛月来了立即转头看去,眼神像两把利刃甩向走进来的人,要不是在御前,她都恨不得扑上去撕了这个伤了儿子的凶手。
殿内众人也皆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娉婷少女款款而来,她身着一袭素白衣裙,简单的发髻上簪着一支白色珠钗,未着粉黛,但肌肤如雪,眉目如画,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贵妃苏氏向来以美貌自居,可看到陆辛月时却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好不嫉妒。
她下意识看向主坐上的诸葛翎,果然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辛月,心中一阵恼怒,难道诸葛翎对陆辛月还未死心?
诸葛熠捧着茶盏,手指捻着杯盖,一下一下的刮着茶水,视线所及之处却是那缓缓而来的身影,他嘴角勾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臣女陆辛月,拜见皇上、贵妃娘娘、熠王殿下。”陆辛月来到众人面前,施施然行礼。
诸葛翎这才回过神来,扬手,“陆小姐免礼平身,听闻你前几日身子不适,不易久站,赐座。”
一个杀人凶手还能在他们面前坐着?
许开夫妇心中不满,但又不敢质喙帝王,只得堪堪忍住。
“谢皇上。”陆辛月行了一礼,转向许开夫妇,淡淡一笑,连见礼也不曾,便饶过他们在下首的位置上坐了。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许开夫妇气了个倒仰儿,忙双双跪地告状,“皇上,陆氏女对犬子痛下杀手,犬子身中数刀,如今只剩一口气了,求皇上严惩凶手。”
“是啊皇上,犬子与陆氏女无怨无仇,她竟然对犬子下此毒手,她简直丧心病狂!”马氏哭喊道。
诸葛翎拧眉,看向陆辛月问:“陆小姐,高阳侯夫妇所言是否属实?”
“回皇上,不实。”陆辛月起身回道。
许开夫妇又惊又怒,陆辛月这个小贱人,敢做还不敢当,不过他们有人证,她休想抵赖!
诸葛熠抿了口茶,饶有兴致的看着陆辛月,他倒是要看看这丫头有什么办法免去今日祸事?
诸葛翎道:“哦?难道是高阳王府误会了,伤许大公子的凶手另有其人?”
陆氏女瞧着柔柔弱弱的,在他看来并不像许开夫妇口中所说的杀人凶手,或许这当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皇上,犬子身边的下人皆可做证,犬子确确实实是被陆氏女所伤。”马氏悲愤道。
许开抱拳,“皇上,您派去医治犬子的太医也说了,犬子身上的伤是被人面对面所刺,今日陆氏女约犬子见面,两人不知为何争吵起来,陆氏女丧心病狂连刺了犬子数刀,要了犬子半条命啊。”
“皇上。”陆辛月不急不缓出声,“事情并非高阳侯和高阳侯夫人所言那般。”
诸葛翎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小姐,你如实道来。”
“是,皇上。”陆辛月福身一礼,再抬头时双眼里便含了泪。
诸葛翎看去,只见她眼含泪水,三分委屈,三分伤心,还有三分悲愤,十分惹人怜,一时更觉得她不像杀人凶手。
陆辛月抬袖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道:“许大公子并非臣女所伤,而是他觉得愧对亡父与小女,在亡父坟前自戕谢罪。”
“胡说!”马氏厉声反驳,“明明是你杀了我儿,你休想抵赖!”
许开也怒不可遏,“陆氏女,我有人证,绝不会让你颠倒黑白的。”
陆辛月哭得梨花带雨,柔弱可怜,与许开夫妇一对比,简直是一对恶狼在欺负柔弱小白兔。
诸葛翎不悦出声,“高阳侯,你们稍安毋躁,事情尚未查清,有误会也说不定,不要吓着陆小姐了。”
不要吓着陆辛月?
许开夫妇简直像听到了笑话,陆氏女连人都敢杀,会被他们说几句话吓着吗?皇上明摆着是偏袒陆氏女。
可哪怕知道诸葛翎偏心,他们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怄气。
“陆小姐你说,许大公子为何要以死谢罪?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陆家的事?”诸葛翎看向陆辛月,说话的语气比对许开夫妇说话时缓和许多。
陆辛月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接着道:“回皇上,许大公子他要与臣女退婚,另娶他人。”
“男未婚女未嫁,就算退婚也是常有之事,许大公子怎么会因此这点小事自尽?”苏贵妃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