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定终生的情书,用它把夜明珠包裹起来,收入怀中。
我对高佐道:“小佐,陆七将夜明珠藏在你屋里是一时权宜之计,我猜他还会再来取,我们得把屋子空出来引他来。我假意在寨子里到处找寻查探,以掩人耳目。你在这里待到酉时,然后装作无事的样子照旧去大厨房吃饭,我瞅准陆七不在的时候,偷摸进他屋里藏夜明珠。你慢慢吃,等到酉时中再往大当家处去。”
高家寨的分配模式是“均田分产制”,吃大锅饭,由寨主统一分配土地和财产,因此各户间基本不存在贫富差距,加之人口少好管理,虽人皆盗匪,但寨子内部却有路不拾遗之风,是以除了少数特殊屋舍,其他院房都未设锁。
此外,陆七是独身汉,没有家眷。故而,我要偷摸进陆七屋里,技术难度并不大。
我和高佐两人分头行动,将至酉时,众人陆续前往厨房吃饭,我小心潜入陆七居处,蹲在后院墙角处探望,果见屋内无人,遂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将信压在褥子底下,又将夜明珠用布包住藏进衣柜里,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估摸着时间,晃荡约两刻钟,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这才往高骏居处行去。
我去时,只高骏和韦四两人在,高骏见到我来,惊疑不定地道:“你这就破案了?”
我眼睛一红,作势哭了起来,把两只泥泞的手摊到面前,沮丧地道:“大当家,我找了一下午了,还是没一点结果……”
高骏冷眼睨着我,寒声道:“别以为你跟我求情就有用,找不到夜明珠,我要你好看!”
“虽然没找到夜明珠,但我方才突然回想起前几日撞见的一桩事,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才觉得不对劲,特来告发!”
我抹了把眼泪,义愤填膺地道,“大当家,我要告发,陆七和乔朱颜有私情!他们俩一定是联合起来诬陷我的!”
高骏闻言面色陡变,眼神更冷,语声更寒:“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跟陆七有染?”
“怎么不会?”
我急得直跺脚,“我记得清楚,那日天快黑了,我见陆七不在门口,以为他跟常老十一样偷觉去了,哪知找他不着,便出门往东面去找,结果就在东面的桃树林里看到陆七和乔嫂纠缠不清搂抱一处,我心里笑说,原来他是偷情去了!我还听到陆七对乔嫂说,‘我的命是你给的,我这辈子不求别的,但求能跟你做一对快活鸳鸯,天长地久不分离。’哎呦,可肉麻死了!我正要走呢,又听他小声说什么‘宝贝’,边说边东张西望,样子鬼鬼祟祟的。乔嫂恼了,不住冲他摇头,转身要走,陆七又说,‘你不厌倦么?你原是官家夫人,难道就甘心在这里呆一辈子?一旦得手,咱们就远走高飞,去过富贵自由的生活,不比困在这里看人眉高眼低强么?’”
高骏越往下听面色越艴郁,指节捏得咯咯响。
韦四倒是比他沉稳镇定些,低声道:“大哥,别着急,先听她说完。”
又看向我:“你继续说。”
我接着道:“陆七说到这里,乔嫂眼睛就红了。陆七便抱住她,说,‘当年我也……可你最后还是嫁给了他,若不然你早该是我的夫人!’他一说这话,我见乔嫂立时就哭了出来,泣不成声。陆七又说,‘我们一起投的高家寨,你是为了我,我也是为了你,你为了保住我才受这断舌之苦,我这些年一个人,难道不也是为了等你么?’乔嫂还是哭,陆七就去亲她的嘴——”
听到此处,高骏发怒穿冠,拍案而起,啮齿怒骂一声:“贱人——”
韦四变了脸色:“陆七说了这话?你可听清楚了?”
我见高骏这副凶煞神态,知已激怒了他,当然是趁他怒火攻心时,大力煽风加柴拱火:“两人没羞没臊地亲热了一阵,陆七说,‘明日前,你给我一个准信,做与不做,我就等你的话。’”
韦四问道:“什么‘准信’?”
“我也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忽若有所思地道,“是了,我隔日好像瞅见陆七拿出条帕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悄悄地看,满脸喜气的,我问他看什么,他就神色慌张地藏起来了。我今日想起这桩事,越想越觉得蹊跷,这两人勾三搭四的,实在太可疑了!”
韦四满腹狐疑地道:“大哥,且不管她的话有几分真,我观察了陆七很久,他这个人的确有些古怪,不好女人,不贪钱财、不嗜酒肉,不爱热闹,教人猜不透他想要什么。”
高骏咬牙切齿地道:“他想要什么,我看他什么都想要!”
这时朱五从外进来,高骏立马问道:“见到陆斯了么?”
朱五愣了片时,才回过神,道:“我刚喊老七一起去吃饭,他说不饿,一个人走了,不知道干啥去了。”
高骏攥紧拳头:“四弟,老五,去陆斯房里!走!”
又对我道:“你也来。”说罢,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恼怒之下踹了开着的门一脚撒火,朱五追上前问道:“大当家,